“就算这样,也不能成为蜀国驰援土城的原因。”德天秀不为所动。
“天秀,我也觉得蜀国一定会驰援土城。”祁岱突然开口道。
德天秀双眉一挑:“是吗?为何?”
“蜀国驰援土城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士气。黎、蜀之间的大战已成定局,蜀国虽然弱于黎国,但也决弱不了多少,这个时候士卒的气势就显得极为重要,若是未战先怯那这场仗就真的输了。而蜀国驰援土城也只有这一个原因,他们要让蜀国,乃至整个天下的人看到蜀国的意志,让所有人都知道蜀国不是软柿子,想捏就捏。而我们无疑便是杀鸡儆猴中的那只鸡,只要将我们灭了,才能威慑住一干蠢蠢欲动,趁火打劫的人。”祁岱真的是这样想的,不是因为薛霸道或者任何人。
“说得好,”白措抚掌而笑,望向祁岱的目光又多了一丝惊讶、在他看来祁岱的成长速度不可谓不快,只能用惊人来形容。从一个丧家犬到如今的眼界,不经过千锤百炼是锤炼不出来的。
“就算来了,亦不过是送死罢了,南疆的气候、地形不熟悉个半年,来了也是白来。战力起码削减一半以上。又何足畏惧?”德天秀冷冷地说道。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结盟是势在必行,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他故意这样百般刁难,鸡蛋里挑骨头,不过是想替德部赢得主动罢了,可能还有一点考校白措的意思。
“先前已经说了,龙开疆拖得起,我们拖不起,德部现今的余粮、肉干还剩多少?秋收的稻谷才刚刚采过,总不能就靠着这南疆之中的野兽生存下去吧?”白措终于是说道了德天秀的痛处。
德部已经没有余粮了,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德部的族兵虽然说是说族兵,可供养他们的仍是德部所属族人,说到底与私军无异。蜀国的军队则不同,供养他们的是整个蜀国的子民。这种时候以国养兵,与私人养兵的优劣便体现了出来。
解决的办法嘛也不是没有,自己没有的东西,总会有别的人有。除了以战养战,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说的具体些,”德天秀终于是松口了,粮食的压力已经快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尤其是那五千桀族骑兵,说好了一月的口粮,半月不到便吃完了。此刻的他犹如一个刚生完一大堆孩子的母亲,整日面对着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想到这里德天秀脸色不由一阵青一阵红。
“你德部所属自然还是由你们统率,我们的人自然由我们来指挥,只是战时统率全局之人只能有一个,若是不能齐心协力,那这结盟也就会变的毫无意义,甚至还不如各自为战。”白措思辰片刻后说道。
白措此言一出,不止德天秀,就连祁岱也是脸色变了几变。
“哦?依你之言,那这统率全局之人应由谁来担当呢?”德天秀冷笑道。
白措脸上的祥和之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漠的杀意。在场之人都感受到了从白措身上升起的这股杀意。薛霸道顿时脸色变了便,原本垂于身侧的双手紧握了起来。乾重则是一脸冷漠地盯着德天秀,然后右手轻轻向着身后的屏风挥了挥。祁岱陡然感觉压力倍增,心中无比纠结,白措与乾重他可以不在乎,可是薛霸道他实在升不起敌意来。众人之中唯有德天秀最为洒脱,目光扫过众人之后,毫不避讳地与白措对视。
四道目光紧紧地撞在了一起,若是目光可以杀人,此刻的白措与德天秀只怕早就同归于尽。
白措的目光缓缓地垂了下来,离开了德天秀的双眸。
“是我不对,可是这全军统率可丝毫马虎不得,你与祁岱皆是猛将,可攻城不同于一般的野战,不是仅凭勇猛便可以应对的,一个不慎便是满盘皆输,不论攻方守方。”白措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