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家了,沂儿你呢?”许清脸上染上一层忧伤。
“是啊,很久没回去了,也不知道爹妈是否安好。”沂儿眉头轻皱,显出几缕淡淡的波纹。
“听说过两天几个南边来的戏子来唱曲,要不要一起去听听?”许清有些怜惜的看着沂儿道。“好啊,红珠和红梅最喜欢了。那我现在就去告诉她们……”笑容又回到了沂儿脸上。
“叫上你祁大哥一起吧,他也没听过咱们南方的曲子。”许清好意提醒道。
“还是清姐姐想的周到,那我去了。”沂儿突然将头凑在在许清脸上亲了一口,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三日后,在楚高歌的督促下,祁岱无奈地宣布赌坊歇业一天,理由是陪四位姑娘一起找寻家乡的声音。
祁岱已经很久没有听过曲了,似乎赵戮死后,他除了挣银子就是挣银子,一点不似从前那个苍鹰寨的祁公子。还是原来的地方,还是原来的味道,只是台上的人变了。
蜀国来的人,唱曲自然也是江南风格,与北方的豪放粗犷不同,江南多是伤感离愁。乍一听还觉得有些新鲜,两首曲子下来后,祁岱只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犹如鸡肋。到是楚高歌看上去像是已经与众女的情感交织在一起,神情如泣似诉。祁岱也不好打断,只是在一旁默默地思考着陈义平将周承羽他们训练的如何了,暗理说这都快七天了,梅花阵的雏形应该能出来了吧。
又是一曲终了,台上只余下一人,其余全数撤到台下。留在台上的女子浓妆淡抹,怀中抱着一个南音琵琶,纤手在琴弦之上来回游走,口中一股清婉的南音缓缓而出……
随着女子声调越来越高,情景也有最初的柔情百转变地慷慨激昂。祁岱脸色一变,喃喃自语道:“南国梦?”
南国梦乃是乾朝诗人刘隆所作,因其以情入事,寓意于国的意境而传遍了大江南北,早些年几乎无人不知。但后来蜀、黎二分天下,刘隆公开指责黎三定为刽子手、屠夫,从而被黎国上下所抵制。
戏院内已经有很多黎国人愤愤不平的站了起来,高声叫骂道:“此等邪曲,安敢献之于大庭广众?”反观四女则是哭的梨花带雨,完全沉浸在悲伤之中。
“妖女,你哭甚?你们这群南蛮子?来我黎国哭甚丧?”此时仍坐在椅子上的祁岱等人在其他人眼中显得格格不入。
“要你管,不听你可以走。”红珠忍不住喝道。楚高歌一见红珠恼了,赶紧站起身挡在红珠与人群视线之间道:“爱听不听,我们听什么关你们什么事?”
“我说小伙子,听你口音是黎国人啊,看你长的牛高马大的,怎的胳膊肘向外拐,帮着一群南蛮子说话。”人群中又有人不忿道。
楚高歌顿时有些尴尬,因为他也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蜀国人还是黎国人。正当祁岱准备出言相劝之时,许清神色一紧,一下从椅子上跃向了说话之人,手中匕首闪着寒芒。
“辱我蜀国者死!”许清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不要,慢着,”祁岱与沂儿同时喊道。
也不知是祁岱真的太快,还是许清故意,祁岱扔出的椅子终究是让许清停了下来,说话之人吓的摔倒在地,魂不附体。爬起身后迅速向外跑去,神色却是一片愤怒:“奸细,你等着,我这就去禀报将军。”
“找死,”许清脸色又是一寒,就要去追。
“我的大总管,消停会吧。”祁岱一把拉住许清道。
看着有些眉头紧紧皱成一团的祁岱,许清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祁公子,我们身体有些不适,先回去了。”许清强行压下心中的愧疚,声音平稳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