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铁衣的故事,巨佑的疑虑依然无法消除,铁衣的故事虽然叙述得有声有色,但也有不少的疑点。比如,故事中的小姑娘竟然把她父亲的遗物给了一个陌生的乞丐,怎么听都不像真的。还有,小姑娘的婆婆既然在不远处,那她也应该看到了小姑娘的举动,为什么不阻止?那可是他儿子的遗物!铁衣承了小姑娘的恩情是在他七岁的时候,经历了这么多年血衣卫的舔血生涯,这事难道还会给铁衣带来影响?这不是铁衣在面对死亡时妥协的理由。
巨佑无法理解,但铁衣也没有向他解释的义务。
铁衣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巨佑大人,我该走了……”
“你不怕我向陛下说明你还未死吗?”
“你会吗?好了,巨佑大人,你不必威胁我,我不会对你不利的。我若对你有杀意的话,你现在就已经是无头野鬼了。走吧,我们该分道扬镳了。”
铁衣吹了一声口哨,不多时,一匹健硕的黑马踏沙而来。铁衣飞身上马,手中马鞭猛地一甩,黑马马蹄扬起,溅起不少沙石,继而向着西边奔跑。滚滚尘沙中,传来一声“后会有期”。
巨佑抱着两个孩子一脸愁云,而两个孩子此刻安静地躺在巨佑怀里,像是睡着了。
巨佑将两孩子放在地上,从衣袖里取出一条布带子,折腾了良久才把孩子们牢牢的绑在怀中,随后从远处一棵枯松旁牵出一匹骏马。随着太阳缓缓西移,巨佑向南逐渐消失在黄沙中……
铁衣到达柳叶村时已是深夜,他早在柳叶村三里外就弃下了马匹,一路步行到此。他默默地向村中后山走去,皎洁的月光撒在他身上照射出他孤独瘦长的影子。不久,他走到了一个小土包前,那是一方小小的坟,坟前的木牌已经开裂,在夜半时分就着月光也看不清上面的字了。坟头倒是没有什么杂草,因为有人不久前来除过。坟里头,埋着一个与铁衣无关的人,柳步氏,与铁衣无甚干系。
铁衣站在坟前很久,不顾夜间凉意袭骨的寒风,他摘下了他的面罩,月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渗人。与其他血卫不一样,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刚毅杀伐的痕迹,有的只是苍白憔悴。眼泪无声下坠,滴打在木牌上破碎,已逝之人不可回,往事总让人回味沉醉。凄厉的山岚呼呜哀嚎,吹着那个孤寂的身影,天地间漆黑一片,微弱的月光中,黑色的衣摆在坟前列列作响……
铁衣加入血卫的“饲养”后,一直无法忘记那个善良的女孩步师师,他发誓要赎回那块玉然后亲手还给她,为此他比同期其他的“蛊虫”都要狠,他要活着!
铁衣正式成为一名血衣卫时,他总算有了短暂的喘息时间,当他偷偷拿着为数不多的银两来到当初那个当铺时,当铺老板觉得有利可图便将价钱翻了十倍。铁衣顿时怒火中烧,他一刀剁了当铺老板,抢回了那块玉。当他冷静下来时,他才发觉他捅了个大篓子,他无法向上级解释他杀当铺老板的动机,也无法解释他为何私自行动。解释了就要死。血衣卫不需要一个有感情的不稳定因素。
铁衣刚回到秘密基地便被制伏,大统领将他绑在了刑柱上,用了烙铁、木夹、骨钉等刑具折磨他。七天后,铁衣还活着,大统领对于自己七天时间都没把铁衣折磨死感到很愤怒。当铁衣面对大统领的腰刀时,他痛苦地闭上了眼,以为自己就要死亡,然而二公子突然来到了地牢并在屠刀即将斩向铁衣时救下了他。那风轻云淡的一镖刺穿了大统领的左掌,大统领吃痛便停下了右手,而铁衣也堪堪活了下来。二公子传达了封骨枯交于血衣卫大统领的任务,又阴沉地凑到大统领耳边:“下次,你再敢无视我的存在,那你就去死吧。”说完,二公子又向自己的属下道:“把这碍眼的垃圾处理了。”然后,看都不看地牢中的血卫们一眼,便迈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