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水寒叉开双腿站在树林外,望着一群人,簇拥着韩叔方从远方匆匆走来。头也不回的对陈亦飞说道:“亦飞太心慈手软了,换做我,在这种情况下,不占了这个女人的身体才怪。既然韩叔方敢派人围剿我们,我们就该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陈亦飞微闭双目,轻声道:“这种事,我相信大司命能做的出来。但是我却不能,因为我脑海中时常盘旋着一名女子的身影,无法排解掉那种阴霾。”
聂水寒叹息道:“亦飞说的情况我能理解,就比如我,在某些时候想到阿房女的笑容时,就算面对着再妖娆的女子,也无法提起兴致。这就是心魔,很难战胜。越是纯洁多情的少女,越容易在我们心底留下魔影。”
陈亦飞望着他的背影,忽然笑起来,道:“就算没有心魔,我依然不会对这个女人下手。因为我不习惯用这种手段对付人,更何况,我没有充足的理由对付韩叔方。”
“他派人刺杀我们,这个理由还不够吗?”聂水寒回转身躯,惊讶的盯了他一眼。
陈亦飞摇了摇头,道:“这些人根本不是韩叔方派来的,试问,他怎么会派出这么差劲的士兵来对付我们?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聂水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道:“这么浅显的道理,我竟然没有想到。唉,我是被气昏了头脑。”
一群兵卫府的守备军在对面站定,举起手中长剑,将两人围堵在树林中。
韩叔方缓缓走过,检视着地上士兵的伤势,脸色愈发难看。
“谁干的?”他的嗓音有些嘶哑。
聂水寒向前迈出一步,昂首伫立道:“我们。”
二人皆不眨眼的望着韩叔方,只要他下令捉人,立刻便拔剑动手。
出乎意料的,韩叔方竟长长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手下人将地上的伤者抬走。然后垂头丧气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没有约束好手下,接二连三的给两位增添麻烦了。程九兄弟,你不会怪罪老哥吧?”
陈亦飞和聂水寒对视一眼,皆大感错愕。韩叔方的态度转变太快了,让人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陈亦飞向聂水寒递了个眼色,两人齐齐抱拳,垂头不语。
韩叔方走了两步,背对着两人,手捻着胡须道:“二位从现在起,不用在后园里居住了。我已经派人打扫了两间上房,日常用品一应俱全。二位收拾一下,尽快搬进去。”
陈亦飞赶忙道:“多谢韩叔眷顾,我二人多年来住下房习惯了,住不惯太舒适的房子。希望韩叔收回成命,还是让我们劈柴做杂役吧。”
韩叔方怔了片刻,才叹息道:“傻孩子,那怎么成?我韩叔方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佳婿。唉,也罢,你们喜欢住什么地方就住什么地方,我不勉强。不过,劈柴那种苦力活,你们说什么也不能再做了。”
陈亦飞二人忽闻“佳婿”两个字,顿时惊愕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聂水寒夸张的睁大了眼睛,伸长脖子望向陈亦飞。忽然咧了咧嘴,做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陈亦飞则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倒,赶忙以手扶树,大声的咳嗽起来。
“你们先去洗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噢,听说二公主病了,明日我和夫人一起前去探望。大牛若没有其他事,可随我们一同前往。”
韩叔方说完,缓缓回转身躯,脸色浮出一抹慈祥的笑容,道:“兵卫府交往的人,都是新郑的王公大臣,大牛要多长些见识,方便日后的发展。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小晴,带二位沐浴更衣。”
名叫小晴的婢女赶忙低着头走过来,向两人盈盈下拜,道:“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