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士兵,情绪失控,恶向胆边生。出事者难以抑制怒火,没出事的人也跟着兔死狐悲。整座军营陷入了空前的混乱中,喊杀声此起彼伏。
“都给我站住。”一道粗重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先锋华琼,身着重铠,大踏步走来。
“王大人去了内史府,跟内史大人交涉此事。在没有得到确切的信息之前,希望弟兄们稍安勿躁。现在乃非常时期,我军新败,北方更有韩国雄师虎视眈眈。若大家都如此冲动,擅离职守,韩军趁机攻来该如何抵挡?”
“抵挡个屁。”一名士官小声嘟囔,道:“还不如投靠陈亦飞,活的舒服自在,省的受这种鸟气。听人说陈亦飞上任之初,就大举封赏士兵,能举起石锁者,赏五金…”
“这是谁在煽动?”华琼浓眉皱起,布满胡茬的脸上浮出怒色,喝道:“将他给老子拉出来。”
众士兵面面相觑,目光齐齐落在一名瘦弱的士兵身上。那士兵手足无措的缩了缩脖子,躲进人群里。
“为何如此面生?你是哪个营,哪个属的?来人,将他给我推出来,难道是老子的军队中混入了奸细?”
两名士兵大踏步上前,将那名瘦削的年轻人拉出人群。众士兵纷纷侧目,都面带惊疑之色,显然都不认识此人。
“必是奸细无疑。绑了,待老子细细审问。”华琼怒不可遏。
就在此刻,后方的队伍发生了小小的骚动,一名年过花甲的老汉,在两名家奴的搀扶下,颤巍巍穿过队列,径直向点将台方向走来。
“爹?您老人家怎么来了?你的胳膊…”华琼大惊。
老汉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一句话也不说。径直挣脱了两名家奴的搀扶,举起拐杖劈头盖脸向华琼打来。
“小畜生,你威风的很啊。”老者气喘吁吁,破口大骂,道:“你绑这个,捆那个。真有本事,为何不将嬴宝那个畜生绑来?你在这里威风凛凛,家里却被人抢掠一空。连小翠也被嬴宝抢到了窑子里,不知道遭受多大的羞辱。你这个先锋将军,做的好威风哪。”
“什么?”华琼大吃一惊,颤声道:“嬴宝竟敢向老子下手?”
“还不是因为维护乡亲们,我和那嬴宝发生了两句口角。那狗杂碎忌恨于我,派人将你老婆捆绑了去,家里能砸的都让他砸了。”
“小翠?她…她在哪?”华琼身躯晃了一晃,两眼发黑。
“我怎么知道她在哪…昨夜幸亏县衙的罗捕头赶来,率领官兵驱散了那群恶贼。否则,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意外。我听说那四名白衣老者已经伏诛,连夜送进了内史府。你们不去看看,在这里干什么?”
华琼痛苦不堪的抬起头,望向众士兵,沉声道:“伏诛?为何我们不知道?弟兄们,你们知道吗?”
众士兵面面相觑,皆摇了摇头。
“这些当官的,他们…究竟想隐瞒什么?小莲,我对不起你。若不能手刃恶贼嬴宝,我还有什么面目活在人世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