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否则,悔之莫及。”
“你…”
卫无讹双目凶光大盛,两排牙齿暴烈的交错着,若非对陈亦飞有着深深的恐惧,凭他的个性,早就大开杀戒。
空气瞬间凝滞,望月楼前,充满了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半晌,卫无讹喷出一口闷气,双腿猛的一夹战马,不甘心的呸了一口。
“好,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弟兄们,撤。”
六条大汉同时拨转马头,狠狠的瞪了陈亦飞一眼,扬长而去。
陈亦飞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天边一片云霞,举起茶盅一饮而尽。
“我的娘,吓死我了。”钟离逊长身而起,一把捞起桌上的茶壶,也不管烫还是不烫,就那么一昂头,直接将茶水倾倒在嘴里。
抹一抹嘴,钟离逊解开腰间的包袱,将六枚黄橙橙的金条取了出来,一股脑放在木桌上。
“老规矩,一条命,六根金条。这是你第四次救我,否则,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做一个自由自在的飞贼。今天的失手完全是个意外,都怪老子躲在梁上。而他们几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妞,非要吊在梁上轮流施暴,就这么对上眼了。”
陈亦飞心头一沉,最担心的事终于不可避免的开始发生。
秦军以压倒性的优势卷土北上,对城内军民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这种情况下,各方豪强极有可能破罐子破摔,临死前释放掉多年的压抑,从而造成烧杀抢掠各种恶性事件。
若照此持续下去,新郑城将会逐渐陷入混乱,而导致人心惶惶,内乱频繁爆发。那么,历史的脚步将沿着其固定的轨道运行下去,永不能改变。
果真如此,自己也只能卷铺盖走人,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终老一生,老死在这古老的战国时代。
陈亦飞思绪起伏,忍不住摇了摇头。
“小飞,我知道你是个重义气的人。”钟离逊探出左手搭在陈亦飞肩上,双眼紧盯着他一尘不染的脸颊,道:“虽然我们之间,一直都是金钱关系,我出保护费,你替我收乱。但是,若让我钟离逊说出一辈子最敬仰的几个人,你肯定会排在第一位。这次我可是掏心窝子跟你说话。所以,听我一句劝,跟着我们离开这里吧,不要等秦军攻陷了新郑,枉送了你年轻的小命。”
陈亦飞将思绪收回,目光射向满脸诚挚的钟离逊,忽然道:“钟离逊,可以替我办一件事吗?”
钟离逊怔了片刻,郑重点头道:“说罢,只要我能办到。”
陈亦飞将桌上的茶盅举到他面前,道:“新郑城所有的城门都已经戒严,但是,我相信你有办法混出城外,否则,你不会让我跟你们走。”
钟离逊苦笑道:“不错,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睛,事实上,我们早在几年前就预留了退路,那是一条半米高的排水沟,具体在哪里,那是我们偷天门的机密。”
“那好,我不会多问。你出城之后赶往东南五里之外的陈家堡,找到一个名叫墨僚的人,然后告诉他,带上货物,尽快想办法来见我。”
钟离逊眨一眨眼睛,道:“就这么简单?”
“你能完成,就已经很不错了。”陈亦飞嘴角绽放出一丝微笑,将茶盅塞到他手里,道:“这个人疑心很大,所以,你要将茶盅交给他,他认得。”
“我明白。”钟离逊接过茶盅,回转身躯,忽又一个急转身,道:“还没告诉你,太子颓和他手下的五百材士,正密谋临阵倒戈,向秦王换取荣华富贵。所以,新郑城朝不保夕,小飞你要有离开的准备。”
说罢,身形一晃,消失在望月楼之后。
陈亦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