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栾提豹并雪蝶拼死突围一路狂奔,行了三十余里。见曹军并未追来,这才松了口气,仔细看时,身后竟只剩百余人相随!
见这般情景,栾提豹自责不已,当即拔出刀来,大声吼道:“我匈奴族数万大军皆丧于我手,我还有何面目去面对父亲、面对列祖列宗?”说罢,擎起刀来意欲自刎,众人急忙拦住。只听雪蝶厉声说道:“二哥,岂不闻汉人有言‘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身为父亲钦点的继承人,只此一败便要轻言生死,这才是真正愧对父亲对你的期望!我军此战虽败,但仍有父亲手握重兵屯于后方!只要我们整兵再战,最终的胜负尤未可知!”听了这话,栾提豹长叹一声,这才收起刀来,一脸悲愤的立在那里。
正在此时,忽听一小卒大声惊叫起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小卒用手指着西方,一脸的惊恐。兄妹二人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张望,只见不远处烟尘大起,约有数万兵马排山倒海,呼啸而来。
见此情景,栾提豹勃然大怒,当即怒喝道:“逃也是死,战也是死,我匈奴族的勇士要死在冲锋的路上!众兵将听我号令,随我一起冲杀过去!!”话音未落,忽闻雪蝶急切的喊道:“二哥且慢,那支兵马好像是...”栾提豹闻言,这才静下心来仔细张望,只见来兵皆身披兽甲、头戴狼牙,那不正是匈奴大军么!栾提豹大喜过望,急忙下马相迎。
大军转瞬来到眼前,栾提豹寻着中军车驾,径直走上前去,跪倒在地上,低头说道:“孩儿遭到曹操暗算,折了全部兵马,请父亲治罪!”“呵呵...是这样吗?”只听一个声音从马车里传来,栾提豹不禁心下一惊,这声音根本不是父亲,更像是...不及他想完,只见车中之人缓缓地将帘布掀开,栾提豹定睛看时,那人哪里是父亲于夫罗,明明是鲜卑部的首领步度根!
这步度根本是鲜卑一族,从其兄长手中继承鲜卑单于之位,善骑射,素有野心。昔日曾与匈奴族多次交战,手段颇为残忍狠毒。后败于栾提于夫罗之手,这才率众归降,成为匈奴族旗下一部。可如今,这个步度根竟然坐上了本该属于于夫罗的车驾,这是怎么回事呢?而于夫罗又到哪里去了呢?
就在栾提豹惊愕不已之时,步度根站起身来,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一脸的轻蔑。
“你刚才说,数万大军都被你折了对吧?”步度根冷笑着说道。“你...你....”栾提豹不知所措,早已面如土灰。
“哼....”步度根闭着眼轻哼了一声,随即大声说道:“栾提豹用兵不利,不仅折了士气,更折了数万大军!如此损失,理当死罪!!”说罢,命身旁近卫将栾提豹拿下。见此情景,栾提豹一跃而起,拔刀在手,厉声喝道:“我乃单于之子,看你们谁敢放肆!!”“哈哈,单于?”步度根不住的冷笑道,“小子,现在我才是匈奴的单于!!”说罢,命军士向前。栾提豹怒火中烧,一面挥舞钢刀左右拦挡,一面转过头去示意雪蝶快快离开。
雪蝶本离此较远,见步度根站在原属于父亲的马车上,正不知发生何事。忽见二哥与众人扭打在一起,又不断地示意自己快快离开,这才心知大事不妙。“二哥!!”雪蝶大喊了一声,便欲冲上前去,被身后月吉等人急忙拦住,只听栾提豹大声喊道:“不要管我,快走!!”雪蝶只得咬紧牙关,狠了狠心,率领身后的百余人掉头而去。
“哼哼...”步度根看着雪蝶跑远也不追赶,因为他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女人,更不相信她们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这时,栾提豹已经被众人制服并捆了起来,带到了步度根的面前。“你一个外族人,怎么会成为我匈奴族的单于!我的父兄在哪?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栾提豹咬牙切齿的大声喊道。“哼哼...”步度根轻蔑的看着他,嘴角不住的上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