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年轻人第一次喝酒的记忆想必也是很愉快的。
因为本天才现在就很愉快！
给杜家大公子的堂弟杜其乐诊完病，杜其乐要我在他们家的旃檀阁饮酒。丰神玉朗的杜大少爷喝了一会就说自己不胜酒力，自罚三杯后退席而去。
然后我就和杜其乐两人在高台上喝酒，接着我就惊喜的发现，杜其乐的诗很妙。“赋诗旃檀阁，纵酒鹦鹉洲。待我适长白，相携上红楼。”
杜其乐的诗非常妙。但最妙的是，他不仅诗妙，他的人，更妙！
如果你遇见一个长的很英俊的人，你与他讨论医学，他能跟你讨论五十二卷本草纲目，而且他的观点我这个大夫听着都很是高深晦涩。你问他武学江湖，他就能对江湖四大宗师的招式娓娓道来，绝对比四大宗师自己说的都详细。你问他修行，他也能给你讲讲修行界的历史，就仿佛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讨人喜欢？
于是我看着他用筷子敲着碗引吭高歌的时候就不禁想道：“哈哈，他果然是和本天才差不多的天才！”旋即我又想起了他书房里的那股淡淡羊脂的味道和他干净整洁的过分的书房，又叹了口气，觉得很可惜。在那瞬间我发觉我自己就是个被骗专业户，因为当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唯独自己没有的时候，那就等同于所有人都在欺骗你一个人。
酒过三循，菜过五味。天上的月亮月亮越亮，周边的虫鸣却越来越低，我们喝的愈加痛快，杜其乐的歌声颤抖的更加频繁。我动了动鼻子突然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极淡的血腥气。
——大多数人第一次杀了人之后，总会觉得沾在自己手上的血，无论怎么洗都洗不干净。这是对的，至少，这个人手上的血腥气在一段时间内是洗不掉的。但是由于那时，我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我只是闻到了一股我不很喜欢的味道，然后转头朝味道传来的源头望了过去。
——一个穿着普通灰布下人衣服的人，拿着这几年宴会上最流行的用来助兴用的投壶走了过来。
由于这个人无论身材、长相、衣着、气质、都实在太普通了，所以我只看了一眼就觉乏味。回过头看向杜其乐这个妙人，想再听听他唱的雅歌。我看到了这个下人走到了正大笑着唱着诗歌的杜其乐身后，很谦恭，很流畅自然的从投壶里抓出了一根木箭，然后就像使用完宝剑之后要将剑归鞘一般，极自然的把木棍的向杜其乐的咽喉插去，那动作是那么的自然流畅，甚至于产生了某种审美意义上的美感，让人甚至不忍心打断这种自然的美感。我只来得及下意识眯上了眼睛！
我看到杜其乐仿佛若无所知一般，笑的越来越厉害，我清晰的看见他的牙齿连着粉红色的牙床仿佛想要挣脱口腔，像是要把他薄薄的血红嘴唇抻裂一般。嘴越张越大，身体越来越往后仰，然后他就“噗通”的一声狼狈的摔在了地上。我几乎在杜其乐摔在地上的同时起身，在我随身带的针筒里取出一根银针想要当成铁棍用，医患一场得了那么多钱，好歹上前阻拦一下，可是我突然发现那位下人的身边的黑暗里一个影子似缓实急的浮现了出来。影子仿佛映在了水面上，微风一拂，荡漾起了涟漪。紧接着这位下人就突然开始大笑，笑好像的比杜其乐还要开心！他笑的撑破了他那普通的唇。笑得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做了个无伤大雅恶作剧，被人识破了一般笑着化解尴尬。杜其乐咧着嘴，无声的看着这位下人，他对下人扬了扬手。然后就变成他在突然出现的奴仆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笑。而那位下人，僵硬的躺在地上笑，脸色已是死鱼般的深青，仿佛浑身血液再刚刚一瞬间停止了流动。
这时候我发一躺一坐，这现两个人很像，一个人笑的前仰后合而悄无声息，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