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我们过不了湖,也离开不了这里!
姬无涯小声说道:我与司马纯一从山北而来,在断崖之下留了一艘小船,到了夜里,我来开路,你带茗惜尽快离去,如果你真的想要解开她身上的谜团的话,尽力收集三册青灯古卷,找到其中隐藏的秘密,或许里面有说到的!
李蛰弦闻言不禁觉得有些麻烦,忍不住说道:既然灵隐子没死,不能麻烦庄主问他一下么?
姬无涯神情一肃,说道:今日说的乃是绝密之事,日后切记不可再提此人,毕竟他是天人,接引庄主对他而言已经有违天道,告诉你的那些话更是如此,所以不要以为灵隐子会站在你这边,他与凡间的交往已经完结了,日后不会再出现了!
那庄主了,他现在在何处,被接引到了哪里,难道他也成为天人了么?李蛰弦又问道。
庄主么——姬无涯的神情顿时复杂起来,其实他也不知如何描述如今乾文子的情况,他跟随灵隐子而去,到底最后是踏入虚界继续修行,还是沿着灵隐子过往的法子,也成为天人了,他不敢确定,也不知灵隐子心底的想法,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所以姬无涯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怕是连庄主也不一定知晓,他选择跟随灵隐子而去,应该有他的打算吧!不说这个了,再等一个时辰,天就会彻底黑了,你应该好走,但南宫一羽还有长安侯这些人,你就别管了,发现你逃走后,腐生道士顾不上他们的,他们自己有办法!
李蛰弦虽然心中有愧,然而眼下情况危急,又确实如姬无涯所说的一般,只要自己逃走,众人不会注意到南宫他们的,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我心中清楚!
二人又商议了片刻撤退的路线,届时需要绕过慕容氏看守的谷口,最好从山谷东侧离开,那边剑客的来源多种多样,彼此互不熟悉,很难发现他们的行踪,最后确定下来,李蛰弦长叹一声,姬无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便开始闭目养神,准备一个时辰之后的遁离。李蛰弦则走到了南宫一羽身边,见他惨淡的一笑,问道:伤势有没有大碍?
南宫的脸色还算正常,只是神情颇为复杂,显得忧郁的很,李蛰弦如今也渐渐明白了他的心思,他们二人年纪相近,曾经相遇之时,南宫乃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年纪轻轻便早有天才之名,然而如今与自己的差距越来越大,自己在谷中不仅与腐生道士打得旗鼓相当,连慕容霸似乎都奈何不了他,然而南宫却败在了慕容执攸手中,身体的伤势倒是其次,心中的悲伤如何好受。
而更让南宫一羽忧伤的是,丢失了荷御伞,几乎是将他从刚登上的峰巅转瞬之间打入了尘下,也毁去了未来的期望,重重打击,恨不得就这么死在了这里,是以面对李蛰弦的关心,他只觉得悲从中来,若非他的身后还有南音昔需要他的保护,怕是现在就要落下泪来,但是现在,他只能摇了摇头,说道:流了些血,算不了什么!
李蛰弦坐在他的对面,说道:今天多亏你了,不然还不知茗惜会怎么样——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了,因为目光所及之处正好对着南宫一羽的脖子,只见他白皙的皮肤之上不知何时赫然多出了一线竖直的血线,手指粗细,边缘如同蜈蚣的细足一般分裂开来,着实可怖,这样的形状,不禁让他想起曾在始皇帝控制那些兵俑的血线,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似乎与丑木弓上灵力流动时的模样形似,一时之间,他愣在了那里,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
南宫一羽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脖子,一时鸡皮疙瘩不断冒起,他虽相貌清奇,却也不是喜好男风之人,不由缩了缩,哪知道李蛰弦不光是要看,见他躲藏,竟然还支起了他的下巴,南音昔看到都忍不住生起气来,但这时李蛰弦却忽然说道:南姑娘,你来看看,这道血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