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乾文子所救,而也是那一年,豫北司马氏为人屠灭,太湖与武夷山都遭外人入侵,联想到水耘宿这一条线索,其背后乃是闻韵剑庄及仙矢,而同为使者手下的湘溪子,当初的受伤应该也与此事有关,或许是屠灭司马氏之时受的伤,又或者是被慕容氏追击,自己的迷糊爹与清儿,会不会也是那时受到了牵连,他们会不会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李蛰弦的心不由纠结在了一起,父母踪迹乃是他今生存活的最大倚柱,若是当真他们不在了,支撑他存活的心念都崩溃了大半,仅仅是这念头的兴起,此刻都让他似乎被抽离了全部力量一般,他踉跄几步,坐了下来,靠在背后的大榕树上,望着半空,不知想些什么。
眼看已经过了午后,李蛰弦终于清醒过来,想到父母已经失踪多年,顷刻之间他也无能为力,便打起精神继续搜寻使者的下落,不过这一次,他的对手又多了一个湘溪子。
过了这片山,忽然一阵花香袭来,前面山腰竟然开满了一树树的玉兰,红的白的皆有,随着微风轻拂,花香四溢,中人欲醉,李蛰弦不由缓慢了步子,忍不住上山走到了近处瞧了瞧,轻嗅一阵,不由感慨,此处花田藏在伏牛山深山之中,外人怕是难以知晓,可以玉兰吐香描述此景,如有文采画赋,若是以诗歌图片记之,或许还可为世人描绘一番盛景,只是来得却是他这个俗人,怕是只能辜负了这方美景。
就在他感慨之际,忽然他看见在山腰更上一些的地方,花木掩映之下,影影绰绰的露出了半间屋舍的屋檐,他顿时一惊,什么人会在这里结庐隐居了,忍不住就走了过去,山路曲折,但看得出来这里曾经应该住过人,他警惕起来,以外念识仔细查探了一番,但没有发现活人的痕迹,穿过花木走了过去,起伏的山势之中,竟然藏了一个雕栏画栋的别院,依偎着山势大概建有五六间木石结合的房屋,格局仍在,但院落已经荒废了,被山中的草木占据,爬满了各处,然而却有一间房子引来了李蛰弦的注意,因为他发现外面被爬山虎遮盖的密密实实的木屋,门边的树藤竟然又被清理过的痕迹,小心的走进一瞧,显示是被收拾过了,潮湿的地面和墙壁经过篝火烘烤之后,已经变得干燥起来,屋里有盛水的瓦罐,里面的泉水清冽,应该是近日取来的,是了,这里应该就是使者的老巢。
刚刚想到这里,忽然听到远处一阵鸟鸣声,李蛰弦在鬼谷和专诸盟中都曾习过训鸟之法,对着鸟叫极为熟悉,应该是有人经过那里,惊动了休息的鸟群,还不是从他走来的那个方向,不好,就快进小院了。李蛰弦连忙施展开轻身之术,往密林之中奔去,先藏住了身形,不管这里住的是不是使者,暂时他都不想暴露行迹,既避免被使者察觉逃脱,也防止司马纯一太快发现自己。
这个地方正好可以看到声音传来方向的动静,没过多久,终于看到有人过来,走在前面的人步履轻浮,竟然不是剑客,等到看到她的面孔,李蛰弦顿时一惊,怎么会是钱梓菱,她不是被钱慕白带回荆州了么,这是——等等,后面还有人在——接着,湘溪子走了出来,这下李蛰弦似乎明白过来了,应该是被她抓来的,可是她为何要抓她了,他有些摸不清情况,仍然藏在了树枝之后,暗暗观察着。
进了院子之后,钱梓菱似乎被湘溪子推了一下,一个踉跄似乎快要跌倒下去,李蛰弦眉头一皱,掌心前推,以黑海之势化出一道柔和之力,拦在了她的身前,缓解了一下,总算没有摔疼,湘溪子没注意这些,将她推入院子后,四处搬弄了一下山石和花木的方向,乍一看似乎没什么不同,但李蛰弦到底在鬼谷呆过那么久的时间,多看片刻发现只是这几手的功夫,便被她布置成了五行迷踪阵法。
这阵法其实也并不高明,只是一个障眼法,只要不是走进查看,是绝难发现阵法之中的布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