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别跟我客气,我的日子过得肯定比你们宽松很多,这钱拿着,就当是这些天的伙食费,劳你们费心了!
林鸢赶紧推脱,说道:公子救了我与父亲,我们哪能要你们的钱了,再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人了!
李蛰弦叹口气,看了看茗惜,茗惜顿时会意,从李蛰弦手中接过银子塞到了林鸢怀中,说道:弦哥哥不是故意跟你们生分,而是真的感谢你们,收着收着,也不是很多,你若是敢再掏出来,我就把你衣服撕开——
说着,斜着眼睛睨了李蛰弦一眼,李蛰弦脸上顿时微微一红,林鸢也当真不敢推出去了,毕竟这些天已经了解了茗惜的性格,若自己推却的话,她当真敢这么做的。
林老汉在前院生火做饭,李蛰弦出去看了一眼,见他被烟熏火燎的着实辛苦,不由叫起了诸人,说道:老伯别做了,咱们直接出去吃吧,你们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馆子么?
林老汉说道:这附近住的都是与我们一样的穷苦人家,哪有酒店会开在这里,平时若想吃点好的,要么去蔡河边的食摊,要么去附近的脚店沽点酒、买二两猪头肉,馆子可是上不起的!
有了方才那一出,林鸢知道李蛰弦这是想要感谢他们这段时间对茗惜的照顾,便没有与他客气,说道:这附近虽然没什么像样的酒店,但是东华门附近的祥云楼却是汴京的酒楼翘楚,据说就连皇帝都经常过来光顾,而且那里云集了天下各国的名厨,什么样的口味都能吃到,公子若是不差钱的话,可以去那里谋求一醉。
李蛰弦顿时一笑,说道:你倒是不客气了!
林老汉闻言顿时又紧张起来,连忙又拉了拉林鸢的袖子,林鸢轻轻笑道:李公子不会在意这些的。
李蛰弦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去这里见识一下吧!说着,众人锁好院门,出了甜水巷,到了临街的驿站租了一辆驴车,两位女眷上车,李蛰弦则与林老汉随同车夫坐在前沿。这车夫听闻他们是要去祥云楼吃饭,不禁一阵羡慕,不过看他们模样应该是头回过去的,忍不住又卖弄起来,说道:这祥云楼乃是唐朝开元年间时西域商人柳客心修建的,柳客心你们知道么,他乃是胡汉混血,最善经营了,据说他一年所得能赶得上国库一年收入,西域那边沿着丝绸之路,百十个大小国,有一半的国家要靠他的过税支撑,剩下的一半要么已被他控制,要么奉他为尊爵,那真是威风的紧。不过商人在大唐却地位甚低,可能一般官宦市井之人皆不知其名,然而在商人之中,他的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尤其这祥云楼,修建时耗费了五年光阴,三层相高,五楼相向,中间有桥廊衔接、明暗相通,在这京城之内也只有皇城的钟楼比它高了,还有一首诗词为证,城中酒楼高入天,烹龙煮凤味肥鲜。公孙下马闻香醉,一饮不惜费万钱。招贵客,引高贤,楼上笙歌列管弦。百般美物珍馐味,四面栏杆彩画檐。你们今日真是有福了,我看是沾着这位公子的光了吧?
林老汉是老实人,不禁点了点头,说道:是是,老头子是跟着李公子去见识一下的!
车夫斜着眼看了李蛰弦一眼,虽然其穿着颇为朴素,但是相貌俊雅,眉眼清秀,颇有一股出尘之意,再一看,只见他的腰间悬挂着一枚镂空的圆形玉佩,顿时倒吸了一口气,原以为是哪个官宦人家的公子看上了柴门佳丽的故事,没想到竟是一名秘术剑客。
若是在唐末之前,天下尊贵之人的排行当是世家门阀,然后是官宦士家,再次是僧人道士,最后则是武将勋贵,武人的地位最低,然而安禄山之乱时,秘术剑客的出现则颠覆了整个社会的阶层架构,秘术剑客超越所有阶级,成为了皇室之下的身份最为贵重之人。不过这并非意味着秘术剑客不如皇室尊贵,而是剑客将世俗的权力让给了皇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