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张仁艺看到小鲜身旁的论语显得颇为高兴,说道:儒法之争,其实争的在于如何教化人心,苏先生仅以严刑峻法施为,反而会激起更多的反抗,不若儒家之道,如同清风细雨,暖化人心——看,就连初学之人都知道以论语入手,可见当今还是儒学更得人心!
苏三禾本不想与他争辩,但听到他如此说道,忍不住讥讽道:那你先要问问这小子刚刚是怎么对待这书的,李蛰弦,你说与他听听!
小鲜顿时苦笑一声,心中暗暗咒骂这苏三禾,你们争吵就好,扯上自己做什么,他不敢以实相告,支吾一阵,张仁艺大急,问道:你说啊!
小鲜无奈,只能说道:我垫在身下当床铺了,不过说起来啊,这论语也还真不错,垫起来就是比其他书要软,看来儒家学问确实比较厉害!
苏三禾闻言顿时大笑,说道:听到了吧,如今儒学就如同这小子的床铺一般,谁会真的当回事了,即便是开了科举,天下还是掌控在世家大族之手,有多少个寒门子弟能够实现抱负!张先生,你自己就是寒门,难道还不知么,如今又逢上这乱世,谁还会听你的啰嗦,只有强者定规矩,让天下人遵守,若不遵守,则以刑罚处之,方可拯救人心!夫圣人之治国,不恃人之为吾善也,而用其不得为非也。恃人之为吾善也,境内不什数;用人不得为非,一国可使齐。为治者用众而舍寡,故不务德而务法。你要人人向善,几不可能,圣人也难做到,但是若要少数人不行恶,或可行之!
小鲜疑惑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苏三禾见他对法家学问有兴趣,顿时大喜,连忙跟他解释起来,张仁艺在此输了一招,不再停留,冷冷一哼,径自离去,小鲜听了苏三禾的解释,并无太多感慨,本来他对这天下如何如何就无兴趣,对此也不甚理解,但是今日得罪了张先生,他有些担心的对苏三禾说道:苏先生,今日张先生负气离去,定然生了我的气,日后在鬼谷子面前你可得帮我美言几句啊!
苏三禾神情又严肃起来,冷冷说道:我为什么要帮你美言,虽然你拿着论语铺床,给我出了口气,但是你又未入我法家门下,算不得与我同门,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若是你心中认可了法家之学后,或许我还可以指点你一二!哼!
说完之后,他也离开了,剩下小鲜开始收拾地上一片狼藉的书册,将他们一一收起,然后放回到石柜之中,做完这些,他又不知道做什么了,真的要去看这些书么,可即便自己看了这些后,对自己的秘术境界毫无用处,事实证明,儒家的学问对自己入境并无帮助,好在自己已有心识秘法,可以靠着楞严经修炼心识境界,从而修炼万钧黑天之术或者疾箭之术。只是自己想要继续在这鬼谷呆着,就必须经过鬼谷子第三问的考验,与其漫无目的的翻阅诸子百家的经书,还不如潜心研究楞严经,若能以此经学问敷衍过鬼谷子的话,岂不是一举两得。
不过这楞严经自己翻看许久,几乎完全的读过一遍,对于前面的章节更是反复翻看,不知读过几遍了,但是自从秦岭山道之中经梦中老头点化突破身念识破境之后,自己就再无寸进,若非领悟到念力强度的进化,就连那万钧黑天之术也无法施展。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想要向鬼谷中人求教,他们个个都这么厉害,据说都是博览群书,无所不知的人,让他们讲解一下这楞严经的内涵,或许对我也有所精进。
这么一想,便有了追求学问的动力,只是怀中的楞严经当初曾被南宫一羽拿去看过,还欲拿自己的绿伞与自己交换,他定然是看出了经书的不凡,这鬼谷中人眼光更是刁钻,若是他们看见,不知又会看出什么,万一抢夺过去怎么办,小鲜深感不安,于是便走遍书殿十八殿,想要再找一本楞严经,然后再去讯问,终于花费了一个下午时间,总算是在最后一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