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来由的猛然转身,面孔正好对着小鲜凝视的方向,逐渐放大,那雾气仿佛逐渐消散,面孔即将清晰,忽然间他冷冷的说来一句“一切都看清楚了吗?”
小鲜冷汗直冒,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那面孔上的雾气愈发淡薄,相貌依稀可辨,小鲜有种不祥预感,不敢再看,几乎是强制着自己的身体醒来一般,他不停的晃动着,眼前的画面也不断的晃动着,只是那面孔犹如悬在头顶上的巨剑一般,始终不曾消散。终于小鲜大喊一声,咬破舌尖,终于从梦中惊醒,而醒来的那一瞬间中,那恶客面孔上的雾气陡然散去,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自己!
浑身冷汗的从梦中惊恐的醒来,四周仍然是冷寂的黑,偶尔从远处传来的鸟鸣狼嚎声提醒他,此处仍然位于密林之中,清冷的月华宛如冷霜,让此刻仍徘徊于梦境边缘的小鲜感到阵阵颤栗。
身体的异动惊起了睡眠向来很浅的茗惜,眨了眨眼,还未熄灭的火光照射在不远处的小鲜身上,却丝毫温暖不了此刻他那双略显冰冷的眼睛,茗惜皱着眉头,顿时便发觉小鲜的异样。
怎么了,做恶梦了?茗惜靠近小鲜身边,这才发现他的身体仍然兀自颤抖着,她紧紧的贴了上去,却忽然一颤,竟没料到这般冷冰冰的,就连自己都受了波及。但茗惜并未避开,靠着小鲜说了一会儿话,见他眸光逐渐变得温和起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从身旁拿起几根木柴,将火挑了起来。
当初茗惜还处在父母惨死的阴翳遮蔽之下时,每每午夜惊醒,都是小鲜一直抱着她,方才让她稍稍好转,能够入眠,没有想到如今事情反转,倒让他一个八九岁的少女来安慰他这个半大的男子汉了,茗惜心中微微一叹,却并没有问他噩梦的缘由。
身体逐渐暖和,小鲜的颤抖也渐渐好转,看着面前火光如炫舞的少女一般跳动,他环抱着蜷缩的双腿,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我刚刚梦到了一念寺的情形——
一念寺?茗惜心中一震,原以为初醒心识的他,能够以此喜悦掩盖上他心中的内疚,却没想到竟然仍将这责任担负在了自己身上,唉,世事残酷,为何身边就不能发生一点好事了!
茗惜没有打断小鲜的话,只听他继续说道:我梦到了那个凶手一路从山脚杀到了山上,看到他一箭射死了方丈老和尚,又踢死了尾安大师,满地都是尸体,而且是我亲眼看到那些血液从他们身体中飞溅而出,而不是地上的血泊,最后我还看见了那个凶手的相貌,你知道他是谁吗?
看着小鲜此刻苦厄的神情,茗惜忽然一阵紧张,不待她说话,小鲜忽然怒吼起来:竟然是我,是我杀死了方丈和住持,是我杀了一念寺的和尚,难怪方丈一直说他一百岁前有个大劫难,而这劫难就应在了我的身上,他说是非因果,因缘际会,我就是他的恶缘,是他苦难的因!
茗惜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暗叫坏了,这家伙把所有的事情混作一谈了,不管方丈所说的劫难是真是假,如今看来,似乎都像是小鲜印证的一般,此刻这噩梦将小鲜一直心中暗藏的内疚发泄出来了!但忽然茗惜却又想道,小鲜心识初成,根基未固,按照方丈所说之言,目前正处于立境期中,此期间之内,心魔恒生,内障作乱,若能够摒除心魔,破解内障,那么心境就会上升一层,离破境境界也位置不远了,如今这因内疚而生的噩梦不正是此刻的内障吗?
想通这些,茗惜便与小鲜分解的说了出来,小鲜虽有些不相信,毕竟那梦境真实的宛如瞬息之前放生过一般,但也渐渐平复下来,茗惜一直提着的担心也渐渐松懈,安抚着小鲜沉沉睡去。
第二日的中午,他们便已经出了林子,眼下天空之中再无森林蔽日,被专诸盟的哨鹰发现的几率也变大了,好在早已经出了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