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作壁上观的榆林堡驻军现在也变得蠢蠢欲动,而且左寺坊的情报出现了致命的错误:驻守延州的神武军大将顾永清没有去洛阳,而且还出现在了榆林堡。
这让这次原本十拿九稳的南征变得无比凶险起来,所以接到前方大营的调兵令后,李默将手中仅有的五个大队的机动力量也押了上去,由郭槐率队南下。
人还没到卫府,就有宁士吉派人来请李默回去,李默道:“我有公务在身,不回去吃饭了,你回复夫人,明日若得空闲,我一定回去。”
来人道:“家中来了一位贵客,夫人请您务必回去。”
李默这才回家去。
来的贵客叫杨怡,她带了一个女子来见李默。
“白雪霜,你们——”
见李默对她们的关系有些好奇,杨怡解释道:“白姐姐跟我是好姐妹呢,当年我们一家充军路过汜水县,遇到恶霸劫道,是白姐姐救了我们。”
李默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参与这些事,你回避。”
杨怡撅起小嘴,挺起胸膛,但面对李默的目光还是退缩了。
对李默她是心存敬畏的。
李默对白雪霜说:“你起来说话。”
白雪霜道:“白家从无叛宁之心,都是小人从中挑唆。而今大军围困汜水城,是要将我白家斩尽杀绝啊。宁家实力强大,想杀谁就杀谁,我白家也不敢说就冰清玉洁,问心无愧,但此例一开,将来人人自危,宁州还能安宁吗?今天打了汜水县,明天轮着谁?兴县的陈家如何心安,詹家如何不恐,岳家如何不慌?”
李默道:“你起来说话,你与道成虽无夫妻之名,也无夫妻之礼,但他心中有你,你心中也有他,在我眼里,早将你做亲人对待,有话直说,不必见外。”
白雪霜听了这话,这才站起来。
李默道:“以我一个外人看,你白家最大的错,就错在不该吃里扒外,甘为朝廷利用。”
白雪霜道:“如不为朝廷利用,宁家还能容我吗?”
李默反问:“那陈家呢,陈家占据兴县,拥兵自重,但陈家割据是真,拥宁也是真,兴县自来是宁州的屏障,可从来没有跟外人勾勾搭搭,这一点你们白家就做的很不好,你们反宁是真的反,试问谁家能容忍?”
白雪霜无言以对,李默又道:“而今大势已定,单凭几句话挽回不了什么。你果真想做点什么,我倒是可以帮你,我送你回汜水城,你劝你父亲、叔父们献城归顺,迁居宁州,将来忠心拥戴,仍不失为老四门之一。否则,城破只在旦夕,到时候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白雪霜叹道:“纵然我回去,父亲也不会听我的,而今若要化解,只有请公主出面作保,保证不伤害我白家人丁,或者可行。”
李默道:“公主……有这个威望吗?”
白雪霜苦笑道:“你或者不知道,旧日我父亲差点就成了宁家女婿。”
白雪霜就给李默讲起一段尘封的往事,虽言语寥寥,李默还是听明白了,敢情乐安公主宁崇玉过去跟白莲舟还有一段充满小清新的爱情故事。
若不是宁威老年糊涂,兵败延州,或者两个人还真成了。
这段往事秘辛,李默还真是不知道,于是就问:“时过境迁,人事全非,你如何确定这段感情还能拿出来用呢。”
白雪霜道:“我敢肯定。我来宁州,公主曾召见过我,言语间很是感慨,我能断定她心里还记着这段情。”
李默马上道:“我这就去见公主。”
对李默贸贸然提出让自己作保一事,宁崇玉很不高兴,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