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狱中走了一遭,冉小郎坚持着走回自己洞府,便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瘫靠在门口墙边,呼呼大口喘气。
滚滚汗水从毛孔中涌了出来,如瓢泼一样顺着衣衫簌簌滴下,眨眼在地上洇出一大片水渍。
肌肤仿佛在烈火中炙烤过一般,呈赤红色,酥酥的,挨着蹦着就揪心的疼。
乔老魔太狠了,刚才足足折腾了他半个钟头,连他的意识都因为承受不住疼痛的折磨形将溃散才放过他,不过这一关好歹总算是迈过去了。
靠在门边休息了半晌,冉小郎挣扎着搬动自己的双腿,将自己摆成五心朝元的姿势,聚拢神识,引导真气开始缓慢疗伤。
转眼便是一天,当第二天阳光升起的时候,冉小郎缓缓睁开眼睛,展开神识感应了一下,双手飞快结出一道法诀,凭空一点。
霎时十二点虚影飞奔石室各处,安布周天结成一座阵势,接着灵光一闪,一道灵光流转的光幕,将整座石室笼罩在里面。
有八门金锁阵守护,冉小郎相信即便是乔老魔想要打破石室,也要花上一些时间,不然就太对不起整个摩羯宗对烛阴血莲的重视了。
有这个时间缓冲,足够他将甘苓收回血珠里面了。
走到卧室,冉小郎抬手轻轻一拂,盛装甘苓的棺椁便出现在木桌上。
冉小郎眼中出现一丝温柔,将甘苓轻轻抱起,放到床铺上,轻轻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斜坐在床沿上,一边轻捋她的发丝,一边静静给她讲述自反出定光派以来,发生的一切。
私语唧唧,嘴角上翘,浅笑声在石室里回荡,难得的温馨弥漫在清冷的石室中,让石室仿佛都变得暖和起来。
此时的冉小郎脸上,哪里还有一天之前被乔老魔折磨的生不如死的苦涩。
不知道讲了多久,冉小郎靠着木床立柱静静沉睡过去。
那毫无设防的宁静模样,脸上的笑就像个小孩子。
对于一个练气士来说这简直是不能想象的事情,生命的本能就不允许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像老虎打盹却也半睁着眼一样。
一觉醒来,冉小郎只觉得神气完足,甚至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浑身充满力量。
因为有些人,有些事,需要守护,所以他让自己斗志昂扬。
因为有些等候,需要他去实践,所以他不能退缩。
爱得太深人会醉,等得太久心会碎,冉小郎不知道甘苓还会等他多久,但他从不后悔,纵使相逢应不识,男儿到死心如铁。
静静看着甘苓白皙的脸颊,冉小郎眼眶倏地一红,眼泪掉下来,俯下身子在甘苓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把她收回血珠里面。
走出卧室,冉小郎收结法诀骈指对着虚空一按,遍布整座石室的禁制瞬间流水一样汇入十二面魔魂幡中,接着旗幡灵光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出洞府,冉小郎有些奇怪,这两天两夜乔老魔竟然没有伸出神识窥探他的洞府。
此时他已经是堂主侍卫,自然不再需要到炼魔阁报到,来到位于峰顶的伏吟堂,冉小郎询问过后才知道,叶飞飞自那天烛阴血莲出事后,就一直没有回转伏吟堂。
有小道消息称是被宗主处罚在宝轮秘境中面壁思过。
其实这哪里是面壁思过呀,宝轮秘境是修炼摩羯宗三大绝学天舞宝轮的绝佳场所。
冉小郎估计,可能是宗主发现亲闺女犯了错,不能不给宗门里那些老不死一个交代,毕竟宗门不是一言堂,枝枝蔓蔓的。、
大家虽然都在一个屋檐下烧饭吃,但平时过日子,各支各派之间基本还是关起门来各过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