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茶楼说说笑笑,全然不知道茶楼中发生的一切,都落在别人眼中。
茶楼后面的一间阁楼中,一名年约三十的风华女子,虽是轻拂着手中瑶琴,却也一直饶有趣味的听着他们茶桌中的说笑,听到有趣处,还不时会心一笑。
女子边上,一名头挽双鬏豆蔻女孩儿伏在桌案上,无计可施的抄写着什么,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不时狡黠乱转,显然抄写东西是身不由己。
离开茶楼,已是落霞时分。
傍晚的素商城热闹更甚白天,处处灯火阑珊,箫歌隐隐。
四人并两名侍从出了茶楼,顺着人流在街上乱逛。
不多会儿,走到一处石桥,走在一旁的冉小郎突然洒然一笑,不由自主轻声吟道:“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贺荀二人顺着他的目光,顿时看到一名蓝袍公子,牵一匹栗色高头大马,一脸惫懒的斜依在石桥廊柱上。
在他对面,也就是河道右手桥引边,一座两层阁楼,阁楼的二楼栏杆处,几名倚红偎翠的女子正轻摇着手中的纱巾,巧笑嫣然。
“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的,倒是真贴切形象”荀蓁蓁对冉小郎白眼道。
正在这时,他们身后一道声音插了进来:“这首诗应该不止这两句吧,你能不能把诗念全了,省的吊人胃口”。
众人回头,顿时看见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名和他们年岁差不多的华服少年公子,这位公子身边,还跟了一名年约四旬的妇人,看向少年的眼中即有无奈又有怜爱。
冉小郎看了对方一眼,当即把他划到被人宠坏的富家少年公子一流。
他们初来乍到人地两生,虽然对方问的无礼,却也不愿生事,冉小郎笑着点了点头,就把头转了回去,继续看河道上仿似流火的轻舟。
轻舟万重,江火流萤,却也美丽。
他不欲生事,对方却不愿就此放过他,见他不答话,有些嗔怪道:“问你话呢”?
闻言,冉小郎心说好吧,还是个娘娘腔,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头也不回淡声把刚才两句诗续全:“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寂静无语,少顷,那少年又提问道:“怎么感觉有未尽之意,你故意的吧”。
呵,这小子还挺有文学修养,这都能推断出来,冉小郎心说,就是说话太不礼貌了。
但后面的几句,他是无论如何不敢念的。
他才多大岁数,真要念出那样老气横秋的句子,还不成妖怪了。
于是气氛再次僵住,贺荀二人是不知道说什么,冉小郎是不想说,心想既然他们搬出一副生人勿近惹不起你的架势,对方就该知趣离开了。
没曾想对方上下扫了他们一眼,看着他们腰间的玉牌惊奇道:“咿,你们还是扈从,那一峰的”?
这话问出来,冉小郎就知道对方赢了,他是不可能再摆出这副嘴脸了,不然就要得罪,得罪不起的人了。
能问出这话,说明对方至少也是熟知定光派,而开口问那峰,加上那随意的语气,等于就是备注,他的身份要比扈从高,起码是比一般扈从身份高等。
“回禀这位公子,我们是青云峰的”。
“青云峰?”少年歪着脑袋想了想,接着又说出一句吓他们一大跳的话:“前些日子听说栾轩招揽了一名少年武圣,逢人就吹嘘,不会说的就是你吧”?
好吧,少年的地位在冉小郎心中又升了一阶,能直呼栾轩名字的,那说明对方至少都是和栾轩平等身份的存在。
也就说,对面这小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