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法,只见他身形轻巧灵动,双掌挥动间,或阴或柔,或阳或刚,运招出势往往出奇不料,忽而东首,忽而南转。这于武学招式中本是大忌讳,可是观他所演,又觉得其中高明之处,外人微弱难辨,却又极有威力。明明不合常理的招式,使他觉得再寻常不过,等他回念上一招式时,却有想不起来分毫,便如失忆了一般。殷六心知自身武功,虽比不上大门派的掌门,也是相差无几,连他也观演也难以揣测其中精妙的武学,该是何等厉害?
他心中一动,忽然想到:“江湖之中一直流传六句传闻,说是‘九幽风云盛,天下莫敌君。若为人中人,当识洛图经。香灵作别贺,英雄笑输赢。’据说当年乾坤道人身负九幽绝学,上武当山与张三丰对招,及至后来沈大侠以九幽绝学行侠武林,名震天下。难道念卿兄弟今日所使,便是那九幽神掌么?”除此之外,还有甚么神功能令他短短时日就身负武功,心中愈发肯定。
但见他演练了片刻,忽然身形一顿,殷六瞧他面目已没那时发青,似乎已驱除寒毒,不由心中大喜,正要讲话,忽见他身形一动,又继续运功发招。只是这回并没有使掌法,反而练起了拳法。只见他腾挪转移间,一拳一拳的挥出,大是纵横捭阖,大起大落,再没有了掌法的灵动之势,反而赫赫生威,极是阳刚之气。先前只觉与掌法似有相同,立马又觉大为相异,心头大是奇怪。
但见他不曾停顿,一口气又演练了数十招。殷六仔仔细细从头瞧到尾,发觉了其中蹊跷。暗道:“这拳法来来去去只有四招,虽是大开捭阖,总及不上掌法的精妙,他是演练的甚么拳法?”他又如何知晓这拳法唤作青云白鹤拳,乃是他从九幽神掌里偷取的四式加以改变。
殷六正疑惑间,只见他忽然踏步,扬声清啸,右拳顺势挥出,砰的一声,正打在一株大树上,震得树叶哗哗作响,落下一片树叶。接着便见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殷六见他终于止住,面色恢复如初,不由欢喜,走上前道:“念卿兄弟,你不必叹息,凭你的年纪,这套拳法算得厉害啦。”他哪里知晓这一声叹息,乃是触景伤怀,想起了秀姑娘。殷六又道:“观你面色,想必已驱除寒毒了。”沈念卿摇头道:“那寒毒太过厉害,我暂时无法驱除。”殷六吃了一惊,叫道:“怎会……”忽然伸掌探脉,接着眉头重重一皱,叹道:“想不到这寒毒竟如此厉害。哎……念卿兄弟,我本以为凭我功力,当能替你驱除,却想不到反而险些害了你。”
沈念卿微笑道:“不,殷大哥,你一番好意,我总是很感激你。这寒毒虽留在我体内,平时倒也没甚么大碍,你实在不必自责。”殷六拉他坐下,凝声道:“念卿兄弟,我只看见你身子打颤,脸色发青,这寒毒究竟怎样,你且说一说,我再想想法子。”沈念卿心知除非自己功力大成,否则决不能化解寒毒,只是看殷大哥真心诚意,不忍心拒绝,想了想,开口道:“殷大哥,方才我将寒毒上引,只想将它引到中冲穴,再以银针刺破,逼出毒血。可是那寒毒沿任脉上涌,每上一分,我周身寒意便加剧一分。好容易引到颤中位置,我便再也坚持不住,这时那寒毒不受压制,反往身体其他经脉扩散。我心急之下,只好急忙起身运功练武,借此才压制住寒毒。”说完又将上回寒毒如何发作之事简约说了。
殷六听他说完,皱眉想了片刻,才问道:“念卿兄弟,请恕冒昧,令堂可是受寒毒而亡?”他虽心有猜测,终究不敢十分肯定。沈念卿两眼黯然,说道:“不错。”殷六迟疑道:“那你也学了令尊绝学么?”沈念卿心知事到如今,已无需隐瞒,何况他对殷大哥极是信任,便道:“正是先父所修习的九幽神掌。”殷六点头道:“那么错不了。念卿兄弟,我本以为寒毒经过这一颠一转,已是毒性甚微,所以才有助你驱毒的念头。岂料寒毒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