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你射了几环，哟，十环呢，可怎么射到别人的箭靶上了，是不是故意的？太低调了，您真是太低调了，连上靶都懒得上，是不是弓不好使，还是距离太短了？”
阴阳怪气的嘲讽声，又引来一片笑声，几位寒门目光躲闪，叹息着不敢去声援林古，正如那些人所说，像他们这种寒门，哪有机会接触弓箭。
林古射空了箭壶里的箭，和预料中的结果没有任何的偏差，靶上一支箭也没有，嘲笑声一直不曾停歇，但他却平静的像潭死水，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没有任何根底，但却进步很快，”众人身后，赵展知饶有兴趣，以他的洞察力，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自然瞒不了他的眼睛，林古射出的每一箭，距离目标都会更近一步。
赵展知向着众人走去，大声喊道：“怎么，觉得自己水平很高？箭术很好？”
十几个射出百环的世家子弟面上露出理所自然的骄傲。
赵展知沿途摘下一张弓，随便抽了一支箭，弯弓，绞弦，乌光乍现，箭飞了出去，笔直的朝向箭靶，在距离箭靶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箭矢突然转向，划出一道圆弧，将同一直线上第二个箭靶击的粉碎。
一瞬间，整个靶场安静的犹如死寂。
“这怎么可能……”
“箭，怎么转向了……”
“拿一张弓直来直往的射，很厉害吗？是个人，射上几天，都能射的准，对手会站着不动让你们射？轻飘飘的一点力量没有，连皮甲都射不穿，能比别人强多少？”赵展知指着粉碎的箭靶，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喝道：“这才叫箭术，你们那个，都是些小孩子玩的玩意，还有脸在这里嘲笑别人。都给我好好练，以为有点底子尾巴就能翘上天，告诉你们，差远了。”
箭术第一次摸底，林古倒数第一，但他并没有气馁，因为他有心理准备，一丈远的距离，他的刀都能仍偏，五十步，比一丈远了多少？
不会，就学，还不会，拼命学，只要学，会，是迟早的问题，这是道理，天经地义，道理，从来不会丢人。
整个下午，靶场内箭矢破空的声音没有断绝，直到天色渐暗，赵展知挥了挥手，示意可以结束了，然后陆陆续续有人离开，最先离开的自然是不缺这种机会的世家子，几位寒门坚持到暮色降临。
林古没有离开，他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抽箭，拉弦，松指，然后再次重复，手指已经磨出了血痕，手臂酸痛，渐渐粗了一圈，但他神情专注，仿佛身体不是他自己的。
几位衣着华丽的学员路过靶场，拿着林古早间的成绩调侃几声，带着优越感离开，几位贵女指指点点，偷笑着远离，林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眼中，只有那红色的箭靶，耳中只有一声声尖啸。
临近半夜的时候，林古离开了靶场，顺着还不算熟悉的路，回到了宿舍，宿舍的门紧紧关着，在里面反锁，门外的空地上，扔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很熟悉，都是林古昨天领取的物资，崭新的床褥已经沾了尘土。
林古平静的收拾整齐，站在窗前，屋内漆黑一片，他就这样透过透明的窗看着黑暗，嘴角，渐渐勾起一丝蔑意。
窗内，几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影同样看着沐浴在月光下的林古，神情玩味，林古嘴角的蔑意出现的时候，几道人影神情中的玩味渐渐变成了愠怒，预料中的愤怒没有看到，想象中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的场景没有出现，戏耍的对象反而因此瞧不起自己，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傲慢跋扈惯了的公子哥不由的开始愤怒。
林古转身回去，月光拉长倒影。
片刻后，林古重新回到靶场，箭矢破空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间流逝，林古已经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