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跑出几步,他就能够感受到身后巨石砸落城墙的巨大冲击力,强大的气浪推在他的腰间,使得他甩飞了出去,几乎是重重的摔倒在城墙上边,然后顺着城墙缺口逐渐滑下去。
“该死的!我来救你了!”一名操控弩炮的强壮工匠立马抛下手中的活儿,他猛然一个扑到,双手死死的抓了往下掉的亲王手臂。
“哈哈,看到了吗?!御庆国的亲王被人挂咸鱼一样钓在城墙上!”这是之前那个劝亲王归降的男子在骏马上的呼喊,他手中长剑所指,就是亲王的位置。好像他说了一个世纪笑话一般,他身周的士兵都哄堂大笑起来。“杀了他,用弓箭!”随着他一声令下,周围的士兵纷纷拉弓搭箭。
亲王还没晓得发生什么事,就已经被甩飞出去,想要定住下滑的身子,却怎么样也摆脱不了这种震耳欲聋的声音,巨石在旁边炸裂开来,声音之大,使得他的耳膜欲穿,什么也听不清,甚至影响了视线,看到的东西一阵恍惚。
直到右手手臂被人用力的抓起,他才反应过来,他蓦然觉醒,才发现自己下半身已经挂在断裂的城墙外,如果不是有人拽住了他,说不定他会直接从这城墙缺口往下滑去然后摔落在地。他还没来及道谢,一道箭矢猛然朝着他的身躯激射而来,然后狠狠的射击在他身旁的城墙上,反弹开去。
“该死的!”
“快上来!”他觉得手臂上传来的力度更大了,他一手一搭,用力一按,身子稍微借助上升的力度上去了,然后双脚接触到城墙,猛然发力,终于上了城墙上边。
还没来得及道谢工匠,数道箭矢朝他们激射而来,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拔出武器,箭矢毫不留情的插穿了工匠的身躯,甚至数道箭矢擦着他身体而过。
“不,不,不不!”他一下将工匠扑下,让剩下的箭矢扑个空,却是无法阻止工匠那开始消逝的生命了,只见工匠咧嘴一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却再也没有吸入了。他眼睛瞪大,望向被他扑下的工匠,对方的身子还保持温热,箭矢洞穿了他的胸膛,血液从中渗出,像个涌泉一样,染红了他身上那件白色的工匠衣服,面上还保持着最后的表情。
“该死的啊!”亲王一声大喊,他想要一拳砸在地上,好发泄他那无从救治的无力感,拳头伸到半空,却怎么样也落不下来,身下的可是战友的尸体,他怎么能下拳,战争并没有因为一个工匠而停下,除非这个倒下的人是他。
他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远处的炮火轰鸣,硝烟不止,将夜晚照耀成昼日,伴随着他的耳鸣消失,士兵的呼喊,伤员的嚎叫,敌军的呐喊,瞬间涌入他的耳膜深处,提示着他,这里是战场,战争还没有结束,不是你死。
就是我亡。
他保持半跪的姿势,一把拔出他的长剑,然后将剑尖抵在地上,手上重重用力,好让剑尖来支撑自己的身体,缓慢而坚定的站了起来,然后环视着整个战场。
攻城冲车已经冲锋到门前,那些落下的巨石并没有形成太大的障碍,在他们的步兵的协力下,挡路的大部分都被清理,它们来到城门前,开始有力整齐划一的开始动作,巨大的撞木前端包裹着金属撞头,先是里面的人将它狠狠往后拉,然后再往前推,攻城撞锤猛然朝着城门发起撞击,紧接着力度反弹回来,撞锤受力自动往后,冲车里面的人不需要多大力气,只需要依靠着力度的作用下,击破面前的城门。
攻城云梯,也顺利的来到城墙前面,只见前面的帆布打开,里面的士兵冲出,手中武器高举着,叫嚣着,和城中守军厮杀在一起。
亲王猛然一个咆哮,他直直的朝着这些涌入城头的士兵冲去,手中长剑大开大合,似乎要发泄心中的不忿,一剑一劈下,根本没有士兵能够抵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