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一直看着地上走路啦,小哥。寒酸吝啬的本性会传染给你喔?”
“我也很想看着前面走路,可是不注意脚边的话很危险……那个寒酸吝啬的本性是怎样?”
“那还用问,当然就是指住在这里形同人生败犬的人啰。”
用下巴示意周围——菲鲁特指的是贫民窟。不屑的话语中处处透露着敌意和嫌恶,原本还以为是指什么的唐靖不禁圆睁双眼。
“败犬……再怎么说也太过分了吧。”
“哪里过分,沉浸在这种恶烂脏臭的黑暗生活,连试图离开或解决现状的气概都没有,我最讨厌他们这种人了。”
唐靖也花了许多时间和生活在贫民窟的人们对话过。居民们并没有暴戾到无法沟通,但就如菲鲁特所说,他们很满足这里的生活——不对,是自暴自弃才对。
没办法啊,无可奈何啊。这样说是很简单,但菲鲁特却讨厌那样。在狭巷的昏暗中,少女双眸的鲜红光芒毫不暗沉。
“我可没有要在这种地方终老到死的念头。有机会我就会抓紧,想尽办法也要离开这里。这一次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这样啊……”
她想离开贫民窟,脱离贫民孤儿的身分。菲鲁特贪婪的行为,其根基可说是某种上进心吧。
“所以?二十枚圣金币应该就能圆了你的梦想吧。”
“……毫无疑问是大幅接近了目标。如果只有我一个,就不用那么勉强乱来了。”
“如果只有你一个?”
唐靖没有听漏菲鲁特的低喃,他挑眉询问。从他的反应领悟到自己失言,菲鲁特咋舌别过脸。
“没什么,跟你又没好到可以讲那么多……我怎么那么多话啦。”
“不是因为可以看到目标的终点所以才松懈吗?”
看到菲鲁特后悔自己说溜嘴,唐靖露出奸诈的笑容。
菲鲁特虽然也有策划自己一个人离开,但贫民窟里却有她放不下的人。对于敌视这里居民的菲鲁特来说,能够让她敞开心胸接纳的人只有一个。
猜到是谁的唐靖,脸颊忍不住松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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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已升到了接近中天的位置。
这时,一部小小推车从不知哪个角落推了出来,一对夫妻便站在一个小小圆筒铁炉前,忙着烤烧饼。不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又一个的客人,围在车前,等烧饼。
这一小摊,地处“大娘水饺”旁,原是整个贫民窟里最为冷清地段,便因这辆烧饼小车,附近竟变得热闹起来。
小车上插着一块简陋的木牌,用毛笔字大书:每个两铜板。花式共计四样:甜酥饼(包砂糖,椭圆形),咸酥饼(包猪肉,微抹五香、胡椒等香料,圆形),豆沙饼(圆形),长烧饼(包葱,长条形)。
这四种烧饼,先由太太在案上包了馅,蘸了芝麻,先在炉顶的铁板上明烙,烙一阵,翻面,又烙一阵。两面皆淡淡的泛出浅黄色了,便由先生送入炉中烤。自此先生忙着把饼铲进铲出,并在炉中移换位置,见烘得匀了,便铲出,抛进早垫了牛皮粗纸的箱里。客人多是常客,便会自己夹取所要的放进纸袋;例如夹了两个咸的,还要等一个甜的或一个长的,便继续等,绝不争先恐后,极有秩序。
“真香啊。”做为一个吃货,唐靖不禁抽了抽鼻子。
“咕噜…”,从菲鲁特的腹中发出可疑的声音。
艾米莉娅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可爱的不断抽动的鼻翕却出卖了她。
“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