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继续做鞋卖,但是车良却无法再卖字画,日子就这么煎熬着过。直到有一天,车良突然收到远方友人的一封信,信中说:“车良吾友,得知你削职为民,吾深感痛心。吾深知汝才能卓越,忠于职守,其中,必有不能言之苦衷!今吾在幽州任知府,正缺一得力助手,欲请你为师爷。若你肯前来共事,则吾无忧也。友司徒敬上。”
车良与妻商量说:“有旧友在幽州任知府,邀我前去任师爷。”
妻子说:“好呀,总会有出路的。你有男儿志向,又有才学。若你想去,我定当支持。”
车良说:“只是幽州在西寒之地,路途遥远,相隔千里,往返一趟都不易。”
妻子说:“我听说过幽州,在西北方向。”
车良说:“出了冥县就是苍山郡,然后经过黑龙郡、白虎郡,最后到达乌龙郡,幽州城就在乌龙郡。”
妻子问:“那么远,要怎么去呀?”
车良说:“若是走路三个月也到不了。只能坐马车去,大概半个月。”
妻子很担心地说:“现在天下不太平,听说那边时有战乱,又那么远,真让我放心不下。”
车良说:“若能给咱家谋个出路,再苦也要去。只是要留下你和老母、孩儿在这受苦。”
妻子说:“女儿、老母我会照顾好,你放心。倒是你让我放心不下!”
车良说:“娘子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妻子说:“让你在家呆着,苦无出路,是煎熬。若夫君决定了,我定当支持。”
车良感激地说:“无论什么时候娘子都给我最大的支持,真的很幸运有你。一旦在那边落好脚,我再接一家人过去。”
商定之后,妻子翻箱倒柜,变卖家当手饰,筹上一百两,交给车良作盘缠。第二天,车良就上路,出门之前,趁妻子不注意,又悄悄地拿出三十两,放回妻子衣柜中。
……
车良的马车一路西行,两天就出了冥县进入苍山郡。又用了四天,穿过苍山郡进入黑龙郡。在黑龙郡内又行走了两日,却突遇起连绵大雨,道路变得泥泞起来,好不容易才到达一村镇,在一家客栈住下来。
雨越下越大,道路已经完全被冲毁,车马根本无法行走,越来越多的过往客商涌进客栈,客栈的食宿价钱也水涨船高。
这一日,客栈伙计又进门催房钱:“客官,你把今日的房钱付了吧?”
车良把一串铜板递了过去。
那伙计眼一瞪:“这是什么?白银一两!”
车良一惊,问道:“昨天还是五十文。”
伙计嚷道:“今天是什么行情?你看看下面挤在门口的那些,十两一晚求个房的都大有人在。店老板看你已经住了几天,才收一两一天。现在新进店的十两都没房了,一两只能挤柴房。”
车良看了看窗外,大雨滂沱,客店只此一家,盘缠又不多,很无奈地问:“我的钱不多了,多住几天一次付清,能不能少点?”
店伙计说:“好呀?按月给,十五两一个月,便宜一半。”
车良心想天晴就出发,又怎能呆上一个月,只能按天付房钱了,不得不掏出一两银子递过去。这一递,让他很心酸,手都颤抖,这可要娘子没日没夜地织上一个月的鞋呀!店伙计看见公良一脸穷酸寒碜,脸一横,不屑地哼了一声“酸”,接钱甩手而去。
雨连续下了半个月,天才开始放晴,终于可以重新上路。这半月,店家赚得瓢盆满钵,而车良则摸着空了一截的钱袋,心酸透顶,只得寄希望于前方。而前方,真有他的希望吗?他不敢肯定,却也只能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