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土卫左支右绌,却沾不得少玄分毫。骤然,厚土卫停下手中动作,转而一锤砸向静立一旁观戏的夜羽希,众人一阵愕然,唯有小师弟惊声道:“大师兄小心有诈!”却见原本身化清风的少玄已然悄然遁向一旁的夜羽希,只是不知为何被那厚土卫看穿行踪,那一锤若是砸实了,只怕少玄纵然一身修为通玄也该被砸成肉糜。身陷危局的少玄自知无力抵挡这势如破竹的一击,毅然放弃近在眼前的仇敌,仅仅只是甩出六七道剑气,身形已是腾挪移转,避开了厚土卫那势大力沉的一锤。夜羽希对那斩来的六七剑不闻不问,只是轻摇手中折扇,云淡风轻。而那剑气却是在临近其身时诡异划开,仿佛有一道无形屏障横亘于前。
夜羽希道:“天底下想杀我的人多了,他们前仆后继,却都死在了夜鹰阁这块招牌下,你认为仅凭你一人之力便能杀我?”他收起折扇,转过身去:“莫要以为你藏身剑山我便查不到你了,若不是赵胤尘那老家伙横插一手,你以为你逃得过夜鹰阁的追杀?当年你本该死在夜鹰阁手下,如今你多活了几十年,也该知足了,秦少玄。”他渐行渐远,空气中只余下几句话:“如今剑山大难,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本公子这便去再加一把火,让剑山烧的更彻底些。”大师兄紧握手中剑,面色铁青,眼中似有流火燃烧,欲将那夜鹰阁少阁主燃尽成灰。只是这终究只能是一个奢望,正如夜羽希所言,仅凭他一人施为是绝对斗不过那势力盘根错节,已然深深扎根于大涵这块肥沃土壤之上的夜鹰阁的。大仇不得报的大师兄转而将怒火宣泄于那厚土卫身上,厚土卫顿觉压力倍增。
纵然知晓以大师兄如今状况,不应如此竭力施展,小师弟却也不知如何劝解怒火正盛的大师兄,唯有全力相佐,以牵制厚土卫的行动,相助少玄。一直不显山不漏水的柳琅亦是在这时出手了,他手无寸铁只是遥遥一指点向那一身厚土化作甲胄的厚土卫,厚土卫惊觉不妙时已是莫及,只见其胸口出现了一个前后透亮的洞,仅有食指粗细,却是生生点在了他的一处死穴之上,虽说五行卫皆是傀儡,并无真正意义上的死穴,实际上却也有着罩门一类的地方。那些驱动傀儡行动的阵纹节点便是他们的死穴,柳琅生生将一处死穴点碎,虽不至于使其死亡,却也令其内息流转滞涩,不过三五息时间便停止了行动。柳琅高声道:“诸位,我这一指只能使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无力将其击杀,我们还是借此良机离开吧。”众人听闻,转头看向厚土卫,果真其胸口那处大洞已然开始缓缓愈合。众人不敢多作停留,连忙离去,临行前,小师弟想了想,将一枚自无面僧处得来的绝命散塞进厚土卫的那处节点,只见那厚土卫体**息骤然涌动似决堤之水,生生将厚土卫冲散。小师弟道:“这样能够拖延更久,我们快走。”
六人皆是内息深厚之人,欧阳鹿与柳琅自不用说,一位是成名已久的毒圣,一位虽深藏不露,却丝毫不差于欧阳鹿,小师弟与释藏虽说仅有五境,但两人皆是奇诡之辈,一身内息之浑厚几不下于六境之人。六人股动内息,竭力奔行,在墨牢掀起好一阵如龙风尘。来时细细探索小心行事,去时一路奔行,不过小半个时辰便以来到出口之处,一马当先的释藏一掌推出,将拦于门前的几位墨宫卫推到门外,紧随其后的少玄手起剑落,带起五六颗大好头颅。
来到墨牢之外,小师弟皱了皱眉,说道:“情况不对,这里太过安静了。”众人环视周遭,此处已不是他们进入的那地,四下静谧异常,唯有风声轻扬,唯有落叶悉索。少玄道:“的确不该如此安静,依夜羽希的性子,我们出来时迎接我们的应当是数不尽的伏兵才是。”一阵悉索,有人自不远处行来,六人齐齐看向来着,只见掌柜一身不菲衣裳上沾满了血迹,他摆了摆手道:“诸位安好,小生在此恭候多时了。”小师弟皱眉问道:“你究竟是谁?”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