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吐出一口浊气,浊气如箭直出三丈远。楚八惊叹:“不愧是需要渡九五至尊劫才进的四境,这份内息之雄厚完全不输于我。不过我的楚剑可不止这一点,当心了!”说罢,又是一式楚剑初动遥指少年面首,风云突变,漫天流云裹挟惊天气势倒灌而下。少年深吸一口气,身后百剑震颤不已,少年手中木剑平平递出,速度极缓极慢,然而少年脚下青砖已然震碎作漫天齑粉,可见这一剑之沉。一条通天之河垂天而下,与那云海并做一道奇景,紧接着相泯于无形。此时少年的声音才远远响起:“飞沙。”少年与楚八一触即分,少年手中剑片片碎裂,化作碎片,其后亦有二十多柄木剑爆碎。少年与楚八皆是倒退七步,少年再吐一口浊气,吐气如龙,楚八亦是吐出一口浊气。两人之间的青砖均在这钧天一击下碎裂。
楚八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退远点,实力四境以下的切勿踏入演武场三丈。”楚府青年皆是一退再退,直到退到五丈远才停下来。
少年说道:“不愧是楚剑最后的传人,这一手楚剑初动已有大成之象。”楚八摆了摆手:“过奖,我仍不及你。”少年不置可否:“继续,请。”
楚八身形急进,手中断虹再出,楚剑再出,气势如虹。少年反手自身后再取木剑一柄,脚下步步莲花,与楚八交错而过,平地潮声起。少年手中木剑一换再换,足足一十三柄木剑方才换来这一式用出。“扶风。”那层层叠叠的江潮轰然落下,少年周身内息登时直落三成,少年一鼓作气,内息再降一成,剑四一同递出:“惊雨。”
楚八眉头直跳,来不及变招的他急中生智,自少年身后六十木剑中摘下一柄,将楚剑三出一同用出,与少年的剑三剑四相抵,两人雄厚之至的内息轰然对撞,顿时气浪翻滚,犁地三尺,整个演武场一片狼藉。
少年倒飞而出,他内息一转,剑步凌空虚踏,一翻身稳稳落地,身后仅剩木剑二十七。少年笑道:“多谢,使我剑步再度突破,达到四步。”他再取木剑一柄,朗声道:“小心了,剑五与剑六威势将远超前四剑。”楚八笑道:“真不巧,楚剑四出落九天同样不好接。”少年道:“请。”楚八亦道:“请!”
少年剑步频出,脚下步步莲花绽,四五个足可乱真的身形在场中交错,虽是木剑,每每相错却会传来金铁交鸣的铿锵声音。场外人已无从寻觅两人身影,唯有那阵阵剑鸣及遍地裂纹可证明两者对战之激烈。
少年终究在内息上稍逊楚八一线,只是两人手下均留有一线,并未真正使出全力,故而实际两人并未分出胜负好歹,只是看两人神情可以隐隐推测这一战必然使二人受益匪浅,而其中玄妙唯有当事人可知了。
少年又在楚府小居七八日,与楚八交换了习武练剑上的些许心得,两人皆是受益匪浅。少年取意山峦江河,剑意兼具山峦的险峻厚重与江河的连绵不绝,与他交战若是无法第一时间战胜他那便只能落败,除非在内息上远胜少年,能够在那无穷尽的攻势下拖延到少年力竭,否则胜算着实渺茫。而楚八的楚剑则是以杀伐为主,出手往往便是直取要害中宫,易与他人呈两败俱伤之势。两人座谈数日的成果便是楚府的演武场彻底湮灭在他们比试时所产生的内息余波下,少年在短短数日中便巩固了自身的修为,体内那缕鸿蒙依旧仅有小指粗细,但却已然有一尺长短,随着少年修为的精进,体内那一方洞天转化的内息不断增多,此时的洞天已经渐渐演变作一座微型的府邸,只是看上去粗制滥造破败不堪。
剑山少有来客,近几年更是难得一见有人上山来,仅是那三里长的青葱石阶便已然拦下了大部分人,更何况老掌门有意封锁,故而剑山常常门可罗雀。这一日,却有一年轻小生,穿青纹罗裳,佩蓝田纹玉,挂紫金钱囊,悬镶金铁木剑,拾级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