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说也有过,在我爷爷的第一代弟子当中,还活着的人屈指可数,自花苗鬼师秦立秋死后,一共只剩下三个而已。
一是大师兄青冢家鬼师叶狰,又称背篓鬼师,二是三师弟水西苗鬼师赵道恒,又称苗疆药王,三是七师弟黑脚苗鬼师骆照龄,又称苗疆蛊王。
师兄弟三人都已经快到了90岁的年纪,所谓术业有专攻,三人儿时学的东西不同,现在也各有各的特色。
叶狰就不说了,他擅长的是请战鬼附体。七师弟骆照龄正在青藏大西寺闭关修炼,与我此次广西之行关系不大,所以也暂且不讲。而叶狰口中广西要见我的人,正事三师弟水西苗鬼师赵道恒。
水西苗鬼王赵道恒已经隐退多年,现在的水西苗第一大鬼师不是他,他只是作为一个精神领袖而已。
赵道恒最擅长的是苗医,可以说他是唯一一个将我爷爷的医术全部继承下来并且发展的人。
在苗疆曾经有这样一句话:“古有孙思邈,今有赵道恒”,将赵道恒与药王孙思邈比肩起来,足以说明他医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传说民国年间,黔系军阀在西南军阀混战中损失惨重,受伤和死亡的士兵被安置在一起,不久营地里就爆发出瘟疫,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军阀派遣手下人用轿子去将我爷爷请来,希望他能够想个法子,控制瘟疫的蔓延。
没想到我爷爷看来看去,也找不出瘟疫的根源,除了将感染的士兵杀掉之外,别无它法。
关键时候,还是当时年仅12岁的赵道恒配出了消除瘟疫的药水,由此我爷爷才发现他逐渐展露的医学天赋,便将自己毕生的医学精华传给了他。
赵道恒果然天赋异禀,花了不到5年的时间就全部学会,成为所有弟子当中出师最早的一个,出师时年仅17岁。
出师后,赵道恒又游历名川大山,拜师学艺。十年磨一剑,终于成为医药界响当当的人物,当时民间有“北李南赵”的称号,南赵自然是赵道恒,而北李则是传说活了256岁的李庆远。
赵道恒年轻的时候曾经取过妻子,夫妻二人举案齐眉,比翼双飞,十分恩爱。奈何赵道恒已入鬼师行列,命中注定要犯孤星,最终还是将妻子克死,赵道恒悔之晚矣,只能将妻子运回山中下葬,并下定决心,从此金盆洗手,归隐山林。
赵道恒自40岁以后,就一直隐居在自己广西大山之中的老家,后来又拜入道教,潜心专研道术,不再出门,一晃就过了快五十年,大山之中与世隔绝,寻医问药的人越来越少,这位当世神医就这样慢慢被人忘记。
据说这些年来,最后一次上门找赵道恒求药的,是北京来的一位神秘人,当时正是2003年非典爆发的时候,赵道恒与来人相谈一夜,神秘人便匆匆坐飞机离去,也不知道最终效果如何。
……
我从上海做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到了广西南宁,接着坐开往上思县的客车,然后又坐当地的土巴士辗转进入十万大山,之后又换了面包车、摩托车才到达赵道恒所住的乡里。
摩托车司机机把我带到半路,就指着一条小水沟,说沿着这条水沟往里面走两个小时,就可以看见赵医师住的房子了,那半山腰上露出来的茅庐,就是他家。
原来摩的司机的爷爷曾经给他讲过赵道恒的故事,但他并没有因为我认识赵道恒而免了路费,反而讹了我200块钱。
我说我从上海坐火车过来也才200多点,摩的司机不听,一副我是当地人,不给钱我就搞你的样子。
黄鼠狼也看不过去了,在玉佩里问我:“要不要我帮你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