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沙弥见此，双腿一曲，也跟着念起来。
悠长的佛音传荡，整个小虚山都能听见这篇用以平复心绪的清心咒。
阿凝站在一旁，看着辰云狰狞如恶鬼般的模样，又想起当初在小溪边那张清秀天真的脸庞，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两人的脸合在一起。
清心咒一直持续念了一夜，辰云的心境却丝毫没有得到改善，依然是一如既往地恶。如若这般下去，其迟早会被万佛钟镇压，化作其上的雕纹。
“师傅，你快想想办法吧。”小沙弥念了一夜的法文，口干舌燥，精神上更是累的不行。
觉远睁开双眼，眼中有着深深的疲惫，他看向阿凝，问道，“施主，你可知他是怎么成魔的吗？或者，他这一生中有什么重大的心结未解？”
经觉远一提醒，阿凝几乎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人，辰云化妖成魔，攻杀云城，都是因为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冷凌香。
“施主可是想到了什么？”老和尚问道，眼中有着期待。
阿凝点点头，以一种平淡的语气慢慢说道，“有人杀了他最爱的女子。”
觉远听此明显地一愣，觉色和小沙弥也彼此对视一眼，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怔意。
“就是因为这个？”觉远一开口就觉得有些失礼了，想要收回话来的时候，却对上了阿凝一双冰冷的眸子。
“你不曾见过他成魔的样子，更不曾见过他痛苦的模样。对你来说，那只是一个女子，但对他而言，那是他活着的意义，是全部。我能感觉到，那时候的他，已经不再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我虽不是妖族，但也曾体会过被人忽视的孤独，更何况，他不是被人忽视，而一直被人厌恶和憎恨。”
“哪怕是这样，当我一心想杀死他的时候，他还是放过我了。原本我不懂他怎么会这么蠢，直到我在那女子的身上找到了一些东西，我才明白，他相信善的原因，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那个女子。而现在，那女子死了。”
阿凝的眸子越来越冷，语气也越来越冰寒。
觉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许久之后，他才说道，“阿弥陀佛，先前是老僧失言了，还请施主原谅。”
“这种话，你还是等他消除魔念后再说吧。”阿凝说道。
“施主，有一事，老僧还需告诉你。昨日经我师弟一番激扰，他的魔念加重了数倍，恐怕很难消除了。”觉远说罢，便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觉色一脸的歉意，“……对……对不起，我……”
沉默——
气氛异常地凝重，直到一声尖利的声音响起。
“我杀了你！”阿凝真的怒了，眼中的杀意决然，手中的一把弯刀骤然掠向觉色的脖子。
噗嗤！
鲜血溅出，却不是觉色的血，而是一旁的小沙弥。他伸出一只手来，死死地抓住那把弯刀，红色的血液不断地滴下。
“你不能杀我师叔。”小沙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很是坚定。
“你放开！”阿凝想要抽出刀来，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用力，也无法将刀拔出一寸。
“施主，师弟固然有错在先，但眼下，还是要以大事为重。方才你提到的那个女子，应该便是解开其心中魔念的关键。这个关键，我们一概不知，怕是无能为力。唯有以清心咒暂时安抚其内心的愤怒。”觉远说道。
“既然你无能为力，当初为何还要带他离开？”阿凝冷笑道。
“为了救他。”
“那现在呢，你救了他吗？你只是让他死的更晚一些，痛苦多一些。”
“施主！”觉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