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头也不抬,引诱着儿子往胭脂钗环的方向爬,嘴里回道,“我也不图他长大了达官显贵,只盼着他做个爱好女色的纨绔也就是了。”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
燕长宁哑然片刻,追问,“为何这般想?”
楚韵抿了下唇,才笑起来,“我偏爱风流纨绔呢,万千美人为之倾倒,他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众人顿时笑起来,燕青瑜似懂非懂,但也跟着笑了。
臭宝却完全不理会旁人意见如何,爬来爬去,爬累了就撅着屁股流着口水睡着了。
众人拿他没办法,草草结束了抓周。
晚上,楚韵关起门来,验看各家送来的贺礼,不由满心赞叹。
燕长宁却突然捉住了她的手,将人揽到膝上。
楚韵疑惑,放下笔,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怎了?”
燕长宁看了看她,烛光下,怀里的人已有了几分成熟样貌,不似初嫁时那般青涩,他深知她偏安一隅的乐观性子,如今却逼得她身先士卒满心悲苦。
“怎不说话?”楚韵又问。
“阿韵。”
“恩?”
燕长宁埋首在她肩上,沉声道,“我会护好你和孩子。”
楚韵在他颈后揉了揉,笑道,“我信你。”
臭宝一周岁后第三日,燕长宁将孩子拟定的大名提交了户部下辖的户籍所,当天就拿到了孩子的名牒。
楚韵拿着那名牒仔细验看,笑起来,“燕青珏,这般看着名字里还有瑜儿的谐音字倒是十分亲近。”燕青瑜踮着脚想看,等楚韵将名牒递到他手中,小心翼翼的捧着翻看,红着小脸儿念叨了两声,“燕青珏,燕青珏。”
燕长宁正扶着臭宝在学走路,看那两条软绵绵的小腿直打晃,不由笑起来。
楚韵也笑了,“旁的学得飞快,偏着走路学不会,两条腿扭绳儿似的,总往一处扭。”
“明日我去问问常大哥,看谦儿是如何学会走步的。”燕长宁说道。
“不必,我许久未见孟姐姐了,这几日便递帖子去拜访,到时让谦儿教臭宝就是了。”楚韵道。
元子殁已半年有余,王都中的肃穆气氛总算去了些,已经有些人家开始走动起来,今岁冬月还未降雪,但连着几日都是重阴天,想来初雪就要到了,初雪宴是举办不成了,但邀三两好友相聚还是可以的。
楚韵递了帖子给孟云烟和林夕,原想去长安侯府上叨扰,没成想孟云烟接了帖子,就带着谦儿来了,进门就要吐苦水。
“姐姐慢说,林姐姐片刻就到。”楚韵连忙安抚。
孟云烟火气正盛,嗓门都大起来,被楚韵一拦,想到两个孩子,硬生生压住了火气,灌了一口茶,“等你林姐姐来了,我必要与你们好好说道说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简直欺人太甚!”
林夕很快来了,有些惊诧,“不是说三日后去长安侯府一聚?怎今日又邀我来?”
楚韵挽住她的手,“林姐姐快些进屋吧,孟姐姐来了,正有事要说。”
不等林夕安坐,孟云烟就将事情噼里啪啦说了个清楚明白,难得见她这样激愤,楚韵林夕二人被她的气势慑住,乖乖坐着听她倒苦水。
原来,是那长安侯夫人折腾出来的事情。
自打这位长安侯夫人回到府中,孟云烟的日子就有些难过起来,她将将把府上的人事调理顺当,却叫突然折返的长安侯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长安侯夫人被送往庙中祈福后,长安侯就将掌家权交给了孟云烟,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