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不妨考虑些,到府里来管事。”
陆山愣住,一时间没说话。
子书看了一眼楚韵,欲言又止。
“我这样一说,陆管事多考虑些,不急这一时片刻。”楚韵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略说了些话,楚韵就离开了。
回程的马车上,楚韵挑了帘子,将子书喊来,“那陆管事可有什么难言之处?”
子书点头,“夫人,陆山是罪人之后。”
楚韵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祖上犯了何罪?”
子书左右瞧了瞧,小声道,“陆山之父是谏臣,因触怒了太上皇,被处以极刑,陆山之父死后,太上皇尤不解恨,盛怒之下抄了陆山的家。”
楚韵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问道,“这是过去几年了?”
掰着手指算了算,子书道,“有七年了。”
这年头也不算短了。
撂过这事不提,楚韵回府后忙起了旁的事。
这般忙活了几天,楚韵接到了邀约帖子,却是大长公主府递来的赏春贴。
这位大长公主是太上皇之嫡长女,亦是当今圣上的胞姐,身份尊贵,地位尊崇,这样的人物开宴递帖子,楚韵自然没有推脱回绝的道理,当即回了帖子,言明当日必会登门赏春。
杂事推到一边,楚韵开始和自己的几个丫鬟商量赴宴当日的穿戴和礼品。
邀约之日在三日后,时间紧迫,再做一身新衣裳是不可能了,楚韵只好从自己的新衣里挑选最配得上的,挑了身衣服,却发现没合适的钗环首饰。
春蔓顿时发起愁来,“这可如何是好,再去外面挑选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
楚韵其实觉得自己这些首饰都是可以的,还有两副新头面是没戴过的,可以选一套戴上,她素来不注重这些,只觉得不失体面也便罢了。
秋梨却劝道,“奴婢说句难听的,能赴大长公主宴的夫人们都是些上三品大员和公侯伯爵家的贵人们,夫人是位新夫人,不曾有圈子,如今入了这样的圈子,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要被那些夫人们评点的,万不能失了一丝体面。”
听了她的话,楚韵有片刻的怔愣,是了,按理说,她这样的身份是进不了那样的圈子的,但如今大长公主邀了她,这其中的道道只怕不浅,须得万事小心。
摆正了心态,楚韵思考了片刻,一拍手,“走,和我去伯爷的库里走一趟!”
到底是四代经营下来的伯府,燕长宁的库里好东西不少,其中就有不少历代伯爷夫人的头面,拿出来几套拼拼凑凑,倒也有了一套华美非常的头面,总算是能戴出去见人了。
楚韵索性在库里挑了件好物什包起来,准备带着去赴大长公主的宴。
三日后,天气晴好,用了早膳后,略等了片刻,楚韵便带着人起身了,她要先前往长安侯府,以期和孟云烟随上。
林夕是辅国将军府的二少奶奶,没得大长公主的邀约帖子,只能跟随府上的长辈一同前往,孟云烟的状况则是,婆母依旧远在城外山上祈福未归,她这个嫡长子夫人只能代替婆母外出应酬了。
孟云烟让楚韵和她坐了一辆马车,想说说话。
肚子里的孩子满五月,孟云烟穿的轻薄了些,肚子就显得格外大,她听了楚韵的话,少食多餐,到底是将食欲控制住了,如今也只是有几分丰满,不似先前那般痴肥。
“我要多谢妹妹。”她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话。
楚韵一头雾水,“姐姐?”
孟云烟却不再多说了,“妹妹尝尝这蜜枣,好吃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