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讨伐,但咱们姜朝崇文已久,能打仗的将军寥寥无几,想必江叔也听到了边疆已经破了一座城,死了一个将军,”见他点头,楚韵接着道,“若当真发生战事,只怕不会一帆风顺,但这时就是长图求生的机会了,到那时,就让长图写一篇自荐文,自请远赴边疆誓死为国而战!”
话音落,余音在室内回荡。
燕江愣在当场,久久不能言。
不是他看不起当兵的,实在是这姜朝兵士的名声比下贱的妓子还要难听得多,太祖时大力崇文,至今已有三十余年,这三十余年的安逸使得兵士们无事可做空吃饷,加上朝中崇文的官员们对武将的大力打压,坊间对这些兵士们自然有许多不满,骂他们占着茅坑不恩恩、尽是些不事生产的废物、活着还不如死了。
但兵士们一入军籍却是不能更改的,这样二三十年被人谩骂,再怎么心理强大的人也受不住,索性自暴自弃,做些恶事成全了这世间人给的恶名,这么恶性循环下来,兵士们都成了臭虫,臭不可闻,无人愿与之为伍。
王都中的兵士还好些,毕竟天子脚下少有人敢放肆,但其余城镇中的兵士是当真让人退避三舍的。
楚韵见他犹豫不决,狠狠添了一把柴,“纵然那鸨母肯放过他,他那些恶毒的同窗们是否肯放过他呢?他若不搏一把,能否从大狱里出来还是两说呢,再者,这世上传得最快最没谱的就是消息,纵使长图从大狱中出来,世人已经知道了他的恶事,再读书求功名也是不能了,难不成叫他做一个废人?”
燕江浑身一震,恍然大悟,起身深深一揖,“求夫人救救长图!”
从回忆里回了神,楚韵看着桌几上的信件,喊了声,“夏荷,待瑜儿回来,去将子诗叫来。”
夏荷脆生生应了,“哎!”
大年已过,元月二十一日外出访友的泓初道人回来了,楚韵猜他没走远,要不然不会回来得这样快,等到燕青瑜情绪缓和,楚韵才让人去征求了泓初道人的意见,待他同意后,才将孩子继续送到他的住处,随他习学。
燕青瑜这个孩子似是一夜间长大了,虽依旧会赖在楚韵怀里撒娇,但眉眼间的稚气却消褪很多,更多的时候是小大人儿似的对楚韵说些似是而非的宽慰话。
回到府里,燕青瑜就带着子诗子书子墨到了楚韵院子里。
“母亲,我回来了。”燕青瑜迈着小短腿儿跑过来。
楚韵弯腰将人抱起,“瑜儿辛苦了,今日道人可讲了什么有趣的?”
燕青瑜笑道,“母亲不是找子诗?待母亲办完事,我再说与母亲听吧。”
见他这般乖巧,楚韵心下一酸,抵着他的额头蹭了蹭,楚韵说道,“真乖,回屋去换身衣裳再过来陪母亲用膳。”
“好。”
看着他“哒哒哒”跑走,楚韵才收回视线。
子诗行了一礼,“请夫人吩咐。”
燕长宁到底是去随军,不可能带伺候的人,子诗等人便留在了府里,听楚韵的令,燕长宁对楚韵的爱重,子诗等人是看在眼里的,自从到了楚韵手下表现得忠心耿耿。
关于燕江所求之事,楚韵没透漏一点儿口风叫燕长宁知道,如今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只有个稳重又忠心的秋梨,楚韵叫来子诗是想将这事告知他,她得培养些办事的帮手。
简单将事情说了说,子诗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夫人,这——”
楚韵举起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笑着抿了一口茶,“我知道,人命官司事关重大,也正因此不能告知伯爷,叫他分心,如今我将这事揽下了,我自有法子处理了,伯爷将你们留着听我的令,我少不得要叫你们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