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途中,孟云烟让丫鬟用帕子裹了雪敷到了楚韵的手上,丫鬟婆子簇拥着两人回到了孟云烟的屋子里。
大夫一时片刻也来不了,孟云烟就先让人将烫伤膏给楚韵涂抹上了。
屋内只剩下了孟云烟的心腹,楚韵顾不上自己的伤,虽有些灼痛,她还能忍住,现在她要说的事更要紧。
“姐姐,我有话和你说。”楚韵扯住孟云烟的袖子。
孟云烟抬眼看了圈屋里的人,一挥手,让丫鬟婆子们出了屋子,在门口守着,她顺势坐下来,“妹妹,你说。”
楚韵这一路上都在组织语言,但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得直白些,“我先时在外头赏雪景,走到拐角处时,听见一个丫鬟吩咐另一个丫鬟说要将加了东西的茶盏递到你手里。”
孟云烟脸色一变,“什么?”
“我瞧着方才那小丫鬟慌了神,兴许就是这盏茶水了,姐姐别慌。”楚韵握住她的手安抚道。
攥紧了她的手,孟云烟长舒一口气,“多谢妹妹。”
楚韵笑起来,“当不得这声谢。”
孟云烟感激过后,只余后怕,一时间发起愣来。
楚韵安静地坐着,没打扰她。
大夫是乘坐着长安侯府的马车来的,查看了楚韵的伤势,给了几瓶药膏,正收拾东西要离开的时候,被楚韵挡下了。
“劳烦大夫为孟姐姐把把脉。”楚韵将孟云烟的手拉过来。
孟云烟一愣神,但很快反应过来,“我吃了几杯酒,有些不适,劳烦大夫。”
老大夫将丝帕覆到她手腕上,给她号脉,没有片刻,就皱起眉头来。
一屋子的人都紧张起来,这是不好?
老大夫换了个手重新把脉。
孟云烟不安地问,“大夫,如何?”
老大夫撇她一眼,“双身子的人还可着劲儿的糟践自己,怎么,不想要孩子?”
一屋子的人都傻眼了。
楚韵松了口气,最先反应过来,“大夫能确定月份么?”
老大夫收了丝帕,慢悠悠说道,“老夫不擅这个,只能确定是双身子,府上另请高明吧。”
满屋子的丫鬟婆子霎时反应过来,顿时一叠声儿地恭贺起来,孟云烟呆呆地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楚韵拍了拍孟云烟的背,“姐姐先回内室歇息吧,着人再去请个擅专的圣手。”
孟云烟身边伺候的人顿时回过神来,顿时噤声,只满脸喜色地忙活起来。
晕晕乎乎的孟云烟被楚韵扶着进了内室。
楚韵有些感叹,孟云烟和长安侯嫡长子常瑞成婚四年有余,一直无所出,如今好不容易将这个孩子盼来了。
孟云烟躺下没片刻,忽然将被子盖到脸上,沉闷的哽咽声响起。
楚韵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在一旁呆坐着,等她平复情绪。
过了一会儿,楚韵伸手将被子掀下来,露出一张布满泪痕的涨红的脸,楚韵叹了口气,“姐姐该高兴才是,如今日子尚短,姐姐但凡有个不适对孩子都不好,快些别哭了。”
“让妹妹看笑话了。”孟云烟道。
楚韵顿时笑起来,“姐姐歇歇吧,待那擅专的圣手来,我去上面和林姐姐招呼人。”
孟云烟捏着帕子擦了擦脸,高声喊了两个丫鬟进来,吩咐了一番。
楚韵便带着两个丫鬟又往后花园去了。
雪停了,地上积了一层雪,踩上去咯吱作响,香彤上前扶住了楚韵的手,“奴婢扶着夫人吧。”是个机灵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