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乐艺夫子白涛应老友邀请要去赴宴,便告了假,燕青瑜便自己在乐艺学堂里自己练习,楚韵到的时候,他正在吹笛子,孩子肺活量不行,吹得断断续续的。
燕青瑜见到楚韵,将笛子放下,小跑到楚韵身边,仰着小脸儿问道,“母亲可大好了?”
楚韵一脑门问号,“什么大好了?”
燕青瑜茫然,“晨起时,父亲使人来告知瑜儿说,母亲身体不适。”
轻咳一声,楚韵摸了摸孩子的头,“无事,并无大碍。”
“那便好。”燕青瑜松了一口气。
“这几日的书读得如何了?”楚韵拉着儿子坐下。
燕青瑜笑得咧开嘴,“儿子已将蒙书背完了。”
楚韵很满意,“做得好!”
母子两人说了会儿话,楚韵便让孩子接着练习了,她则去前厅处理事务。
看了半天账册子,有些乏了,她便起身活动。
春蔓从外面进来,“夫人,李牛儿那儿传消息来了。”
楚韵精神一震,“如何了?”
“办妥了。”夏荷笑道。
楚韵也乐得眉开眼笑,“好!”
春蔓凑近了些,小声说道,“那李牛儿邀您明日去南城吃茶。”
夏荷的眉毛立刻竖起来了,“他算什么东西!也敢邀请咱们夫人!”
秋梨也在一旁皱起了眉头,“夫人,这确实不妥。”
楚韵摆了摆手,“我心里有数。”
三个丫鬟顿时忧心忡忡。
李牛儿是王都下层平民中有名的掮客,他年过四十,一副贼眉鼠眼的样貌,瞧着就让人心生厌恶。这个人胆大包天,加上有些灵巧劲儿,这么些年也算是经营出了些人脉,但到底是混迹在下层平民中的,他有些不甘心,这么几年削尖了头想往上爬,但凡贵人们有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自个儿巴巴地往上凑。
前几日,兴宁伯府上找他办了件差事,他的心思便活络起来,他路子野,没几日便将事情办好了,但硬是拖了几日才将消息传上去,顺带着说要宴请兴宁伯夫人,他也是孤注一掷了,成与不成的端看这位兴宁伯夫人了。
“爹!”李牛儿的儿子推门进来了。
李牛儿猛地站起来,“有消息了?”
李耳慌得要命,“爹,贵人又转托了别人!”
李牛儿只觉得眼前一黑,完了,他将贵人得罪了!
“爹!”李耳扶住软倒在地的亲爹。
那日,楚韵说了自己有数,三个丫鬟就对这事儿越发上心了,生怕自家夫人出去和外男会面,但这事儿又无法宣之于口,三人几乎要憋闷出病来。
这日清早,楚韵正在给燕长宁整理衣衫,夏荷匆匆进来了,“伯爷,夫人。”
楚韵看她一眼,“怎么了?大清晨的。”
夏荷犹豫地看了眼燕长宁,“夫人,那李牛儿跪在大门外。”
燕长宁低头看着楚韵,“那掮客?”
点点头,楚韵说道,“我托他找位老先生,给瑜儿做诗书夫子用。”
“子诗!”燕长宁高声喊道。
子诗在门外候着,闻声应道,“伯爷。”
燕长宁吩咐,“去将门外的人带到偏厅。”
子诗应声去了。
“这事儿交给我了,你去衙门吧,吃的我让人给你放到轿子里了。”楚韵很淡定。
燕长宁笑了笑,替她拢了拢衣襟,“好,晌午时我回来用午膳。”
楚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