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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洗了澡,楚韵回到寝室点了只味道浅淡的香,只熏了片刻就将室内的酒气掩盖了。
索性,她下午回府补了午觉,这会子也不困,便走到外间,使春蔓夏荷点了几盏明灯,歪到榻上看起了话本子。
“夏荷,你去厨房让人熬些醒酒汤。”楚韵吩咐。
夏荷回道,“是。”
过了一会儿,内室传出声音,楚韵快速跑进去,果见燕长宁正侧身伏在榻上,楚韵上前从床榻下拿出夜壶拍抚着他的背,让他吐个痛快。
待他反复漱口,楚韵将盖子扣上,高声喊道,“秋梨!”
“哎!”秋梨应声进来了,低垂着头不敢乱看。
“将夜壶拿出去。”楚韵吩咐道。
秋梨弯腰端过夜壶,出去了。
燕长宁有几分清醒,看着神色淡然的妻子,他笑起来,“累着你了。”
楚韵摇头,伸手给他掩了掩被角,“醒醒神,我让人给你备着醒酒汤,喝了再睡。”说完,起身去开窗通风。
身后燕长宁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晚风微凉,楚韵站在窗边,侧身看他,“怎么今日赴宴去了?”
燕长宁敛眸,半晌才回话,“衙门里有些调动。”
楚韵深吸一口凉气,“和边疆战事有关?”
“是。”
得了肯定的回答,楚韵不说话了。
当日长安侯府上的帖子来得突然,她也没多想,前几日听燕长宁说边疆来了战报,没几日长安侯府邀她的帖子就送上了门,今日燕长宁又赴了长安侯的宴,加上今日孟云烟还请了辅国将军府上的林夕,这么一串联便容不得楚韵不多想。
兴宁伯当时是随着太祖打天下的武将封的爵,如今燕长宁也是领着武将的差事,如今他突然四方走动,想来是对边疆战事有关的调动起了心思的。
楚韵缩在袖子里的手掌握了握,“长安侯府里的长辈可给了你准话儿?”
燕长宁坐起身,“给了,林伯父答应为我谋个职位。”
点点头,楚韵关上窗户,走到床榻边坐下,偎到他怀里,“你且去吧,我和瑜儿等你回来。”
燕长宁抬手揽住怀里的人,重重应了一声,“好。”
次日,太阳日上三竿,楚韵才从被窝里爬起来,揉了揉自己饱受摧残的小蛮腰,慢吞吞地起了床。
简单吃了些早饭,眼见夏荷端了红汤来,楚韵摆摆手,“倒了吧。”
夏荷有几分愕然,但还是遵着吩咐出去将碗里的药汤倒掉。
楚韵用罢饭,“去将铺子里的掌事都喊来。”
春蔓夏荷听了吩咐,便带了几个小丫鬟小厮出门去了。
两刻钟后,所有的铺子管事都到了,楚韵只说将现今铺子里账面上的钱十之五六拿出来,不理会众管事的疑问,便将不想干的打发走了,只剩下成衣铺子和粮食铺子的管事。
“梁掌柜,比照着伯爷的身量让人赶作出十几身厚实的棉服来,再多做些护膝、棉袜、棉鞋,不必绣花草,只需厚实贴身即可。”楚韵对着成衣铺子的总管事梁友亮吩咐道。
梁友亮是个身材矮小,面目敦实的中年男子,闻言一拱手,“遵夫人吩咐。”
“春蔓,替我送送梁掌柜。”
扭头,楚韵又对粮食铺子的石富石掌柜说道,“劳烦石掌柜近日将铺子里的肉干多往府上送些,着人用油纸包严实些,我有大用,花费的银钱我让人一时片刻给你送去。”
石富是个精干的年轻汉子,他是楚韵陪嫁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