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凡在陈一清五步之外停住了身形,他张了张嘴……
“大哥?是你吗?”先开口的是陈一清,声音有些颤抖。
“你……你是一清?”陈一凡低沉地道。
“我是一清,果然,你便是大哥一凡对吗?”陈一清问道。
陈一凡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是我!”
陈一清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随后又生出一股怒色。“你为何这些年不回来找爹爹和我?”
陈一凡看了他一眼:“你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来京师看望娘亲?”
陈一清闻听此言一愣:“娘亲?娘亲不是早就病逝了吗,她老人家的长生牌位便安放在祠堂之中,我每日早晚一炷香……”
陈一凡有些激动:“娘亲病逝……呵,倒也是。这话是谁跟你说的,是陈教主他老人家吗?”
陈一清听陈一凡不叫父亲,脸上闪过一丝愠怒,随后平淡地道:“是上官小姨说的!我问过父亲,每次他都不说……”
“哈哈!”陈一凡突然大笑起来,眼神冷冷地看着陈一清,一字一句地说道:“上官小姨!一清,你叫的可是真亲切!你是在说上官秋水这个贱人吗!”
“住口!”陈一清双目怒视陈一凡:“你休要侮辱长辈,陈一凡!”他看了一眼陈一凡,冷声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何这么多年不曾回草原来找爹爹和我,你莫要告诉我不知我们在哪里?”
陈一凡眼中一片血红。佟鲲蔚见他浑身颤抖,忙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低声道:“大哥!”
陈一凡听出佟鲲蔚语声的担忧,抬起头看了一眼佟鲲蔚。
佟鲲蔚从他眼神中看出一丝心酸和心痛。
陈一凡吐了口气,拍了拍佟鲲蔚的肩膀,重又恢复了冷静。
可佟鲲蔚却是心中莫名的有种感觉,那挺立如山的身影仿佛一下子弱不禁风,在深秋的夜风中瑟瑟摇曳。
“你问我为何不去找你们!”陈一凡抬起头来。“八年前,在堆塔出晃忽儿槐,你们中了鞑靼部的埋伏,被追到塔出河,眼见便要死在鞑靼人的刀剑之下,有人在后面放冷箭,射杀了十数名鞑靼人,救下了你和也先儿子阿马桑赤的命;四年前,撒里怯儿附近的三峰山,又是你与阿马桑赤,呵,看来你与他关系还是十分要好。”
陈一凡冷笑一声:“你二人分兵两路,追袭鞑靼部的牛马队,阿马桑赤大获全胜,满载而归,你却是陷入了鞑靼人的陷阱之中,也算你有些本事,竟是在重重包围之中,脱了出身,饮马河边的那一战你还记得吧!”
陈一清闻言大惊:“当时救我的人是你?”
陈一凡看着陈一清的脸,不知怎地思绪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陈一清被陈复汉抢到过后的凄惨哭叫,自己握着母亲冰冷的手,望着那魁伟却居然的背影……
陈一凡吐了口气,看着陈一清:“一清,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母亲去世之前最大的心愿便是要见你一面,可惜这个愿望终归是没有实现。若是你相信我,以后离上官秋水远一些,她便是害死母亲的真凶之一!”
陈一清只觉得心头乱糟糟一团,此时抬起头道:“大哥,听你之言,很多事情我似乎并不知道,这也好办,你便随我回草原,咱们到父亲面前,便将过往的是是非非都说得明白,若是母亲当真是被人所害,身为儿子,我自当为母亲报仇。”
陈一凡闻言心头一软:“一清,难得你还有此心,母亲若是知道了,九泉之下也当欣慰。只是让我与你回去怕是不行!”
陈一清急道:“这是为何?”
陈一凡语声转冷:“他欠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