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开花结果了。事不是我整的,你刘威怨不得我。恨,你就恨现任局长去吧,恨粮改去吧。这真是天意啊。尽管如此,萧天他还是有一丝不安和恐惧。他知道刘威被逼到这步,是不可能轻易算完的。他在恨别人的同时,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因为刘威在没粮改前,就放出风说,等他自己工作安顿以后,马上开干算公司的帐,算不明白就举报。正因为如此,自己和茂祥局长才拖着他,不给他结帐算帐。没让他稳当消停。现在这个时候,他能消停了吗?萧天时而兴奋,时而忧虑的情绪,着实让他不安,他静静地观察着刘威的每一步举动,分析着每一种可能。假如说最初是忧虑和兴奋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待听说自己被举报并亲眼见到举报信的时候,则是恨和恐惧交织在一体了。任你是什么事,也无法让他兴奋起来。这时候他隐隐地后悔当初没处理明白这件事。为什么没处理明白呢?就是根本没瞧得起刘威,结果吃这么大的亏。现在他除了分析、推脱、解释每件事的来由外,当然是解释举报信上的事。他总得先编造出各种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他知道他解释的事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但事必须得有个说法得有个准备才行。要让别人相信的事,必须自己相信才行。
现在他是什么事也进不到脑子里去了。满脑子除了帐还是帐。收人家的,给人家的,自己的,别人的。天都的粮食,西林的股票期货,自己能不能逃过这一劫?逃不过去怎么办?现在跑行不行?往那跑?所有这些问题,折磨得他怎么能睡得着觉?到目前,事情远远没有头绪,他就觉得自己快要完了。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整个人都要夸掉了。人也消瘦了许多,原本就象刀销的长脸,变的颧骨突出眼窝身陷。象电视剧《射雕英雄传》里的梅抽风。冷眼一看挺吓人的。假如还能称他是一个活人的话,那只是他那顽强的意志和坚持复仇的精神在支撑着他生命的延续。他报着宁可蹲五年大狱,绝不放过刘威这狂妄小子的信念。只要自己不夸,十年报仇不晚。
生活中的许多事,实在是无法解释清楚的。当我们仍冠以人的时候,往往就会被人的良心所欺。你的善良别人不以为是善良,认为你是软弱可欺。而无知的狂妄,则会被人认为是有魅力有胆魄的人物。有的时候我们很难说清什么是理性的社会?道德及传统的道德约束的是谁?假如你把这些人比做兽的时候,你就会对你所不惑的一切,用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来解释的话,你就会心有所安。狼是要吃肉的。羊终究是要被吃的。不论是人吃还是狼吃。
刘威的举报,从那一方面看都是合乎情理的。没有国家的富强,那有百姓的乐业。贪官污吏被清除掉,于国于民都有好处。只有那些蛀虫不愿意罢了。即使我们不冠以那么高的思想境界,反过来说,刘威得罪谁了?他们为什么要往绝路上逼刘威呢?你萧天有复仇的怒火,可曾想到刘威有没有怒火呢?他们不管那些。大人怒,可屠城遍野,小人怒,只能唉声叹气。这倒成了他们的逻辑?殊不知小人怒不惜命乎!那么腐败使国家怒呢?
其实刘威的内心也是紧张的。他知道自己是孤立的,是在孤军奋战。他面对的是一个根深地固的、错综复杂的人事权力交织在一起的势力集团。能战胜他们吗?
这天,刘威刚刚起炕,趴在炕上写着申述材料。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话筒那头传来一个压着嗓子,深沉而又尖锐的女人声音:
“是刘威吗?干什么呢?”是鲁玉贞打来的电话。
“是鲁经理呀,没干什么,才起来。”刘威敷衍着说,
“怎么还不上班呢?在家还没呆够吗?”鲁玉贞笑着问。
“我早就想上班。”刘威慢慢地说道。没呆够这句话让刘威很反感。
“没事就来上班吧。这一段时间挺忙的,上班也能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