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漆大门被一把撞开。 一群如狼似虎的恶仆,拥簇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冲了进来。 “郭靖,你倒沉得住气,还有心情练武?今天是最后期限,这宅院,你是让还是不让?” 这青年笑容阴鸷,口气却是一副完全吃定练刀少年的样子。 少年郭靖停了下来,将刀扛在肩上,冷冷道:“姓周的,这宅院是我先祖传下来的,是我郭家的荣耀。别的什么都可以谈,想让我出卖祖宅,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不肯?”周姓青年却是阴测测笑道,“那咱们就明码算账,去年你到我钱庄借款一万两,到如今,正好一年了。连本带利,你要还一万五千两。要么即刻还钱,要么我立刻申告官府,查封你这宅院。” “别怪我周元不告诉你,到了官府里头,连皮带骨头吃进去,剩给你的就不多了。我周元现在给你出价八万两银子,到了官府那,最后落到你手上的,有个万儿八千,就算你郭家祖坟冒青烟了。” 这周元乃是王都最大票号的少东家,白道黑道都有门路。他看上这个宅院,不管是通过官府,亦或是其他手段,对付这个无依无靠、家道中衰的少年人,他自忖是十拿九稳的。 少年郭靖只是摇头:“周元,你要杀要剐都可以,要这宅院,要我出卖祖宗,绝对不行。” “出卖祖宗?”周元饶有意味地笑了笑,“你想多了。也就你少年人不懂事,就你父亲那臭名远扬的逃兵,你还还意思提祖宗?换作我,早就离开王都,找个穷乡僻壤躲起来了。” 逃兵! 这个字眼,仿佛电一般,让得少年郭靖全身微微一抽,原本还比较克制的眼中,陡然射出一股如同野兽发狂般的杀意。 “周元,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试试?” 抓着刀柄的手,轻轻颤抖着,郭靖的眼中透着一股可怕的猩红,仿佛随时要跳上前跟周元拼命。 父亲,在郭靖心里,是绝对不可碰触的禁区! “哼,说不说,王都的口碑在那里。你不让我说,难道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周元对郭靖的发狠,显然并不怎么在意。 只是,他此来是为了谋夺宅院,倒不想拼个你死我活。 “放屁,统统都是放屁!我说过,我父亲不是逃兵,他不是逃兵!谁敢说他是逃兵,我跟谁拼命!周元,你再说一句试试!” 脖子上的青筋条条绽起,少年咆哮着,一张黑脸憋得通红,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周元面色一沉:“郭靖,你父亲的事,我没兴趣关注。我今天来,是给你下最后通牒的。要么,宅院转让给我;要么,我通过官府来抄你的家!你只要这两个选择!别以为摆出一副拼命的样子,就能唬倒我。别说你祖上那点富贵已经没有了,就算还在,那又如何?” “我周元看得上你的宅院,那是你郭家的面子。换作别个,倒求本少爷收下你这宅院,本少爷还未必乐意笑纳!” “孩儿们,准备一下。这姓郭的如果不识趣,就将他一老一小乱棒打出去。别留手,打死了,拉出去喂狗!” 这周元的耐性,显然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手下那群恶仆,听到主子这般下令,都是摩拳擦掌,不怀好意地朝郭靖欺压过去。 郭靖一扬钢刀,咆哮道:“谁敢上来,谁先死!” 周元冷哼道:“姓郭的,看来,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给我上,打死了,算我的。” 啪啪啪啪! 便在这时,大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刺耳的鼓掌声。 接着有人啧啧笑道:“青天白日下,入室杀人,这还是大晋王国的天下吗?” 这一幕,却是出乎周元的意料之外了。他想不到,这青羊巷,竟然有人敢管他周家的闲事。这是嫌命长吗? “你是谁?我周氏票号和借债人之间的债务纠纷,关你屁事?”周元显然是在王都横行惯了的。 “本来是不关我的事。不过,现在却关我的事了。”一个少年人,带着自信从容的微笑,星眸微动,带着四名属下,不慌不忙地踱步进来。 来人,自然是定川侯府的小侯爷赖麟。 哗啦啦! 周家的这票恶仆,立刻围成一圈,把赖麟和风厉军四随从围住。 赖麟无视那些明晃晃的刀光剑影,而是好整以暇地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