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她躺在软榻上,睡得正香。
我推开门,走进院子里。
雪已经不下了,但是地面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原本的五层台阶变成了三层。
我不敢贸然下去,只好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
天空中月亮很圆,估计是因为今天就是正月十五了吧?
皎洁的月亮和地上的白雪交相辉映,整个院落映照得如同白昼。
不一会儿,天就亮了起来。
早起的家仆们开始收拾院子里的残雪,身后的门忽然开了,她走出来,看到我,赶忙行大礼。
“婢有罪,还请郎君责罚。”她说,声音都在颤抖。
“何罪之有?”我说,把她拉了起来。
她仿佛受到了惊吓,一直往后缩,一会儿又缩回了屋里。
缩回屋里正好,我正准备把她推回屋里了,但是又觉得我直接动手不太好。
“郎君……”看到我跟着来,并且把门关上之后,她吓了一跳。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身上的衣服解开。
“您要干什么?”她声音都裂开了,她往后躲,我走了过去。
她原本就比我矮上许多,腿也没有我长;刚跑了两步,就被我抓到了。
我刚把衣服脱下来,搭到她肩膀上。
“啊!”她就大叫一声,闭上了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我愣了一瞬间,忽然反应过来,她估计是以为我要对她图谋不轨。
“我其实是想跟你披件外套的……”我赶忙解释。
“啊?”她轻声说,睁开眼之后,脸都红了,“郎君……抱歉,是婢……”
“没、是我的逾矩了。”我忙说,“我应该提前跟你说一下的,是我考虑不周。”
“不……是婢想太多了……”
“没,确实是我做的不对……”
……
“你俩干吗呢?”杜铃兰站在门口,一脸懵圈的看着我俩。
我俩光顾得互相道歉去了,连门什么时候开的都没注意到。
昨天还在说没有看见杜铃兰,今天她就来了;虽然我还不知道她的记忆恢复到了什么程度,据说是能记起来一些之前的事情了。
“三娘,你怎么来了?”我说。
“娘子。”她行礼。
“心儿,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跟二郎说。”杜铃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
“唯。”她应声,走到门口关上门走了出去。
原来她叫心儿啊。我想。
明明看起来和杜铃兰差不多大,但是明显比杜铃兰要成熟多了。
“阿兄。”杜铃兰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嗯?”我应声,紧接着意识到她并没有想起太多之前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叫我把兄了,她一直都是叫我阿展的。
“有四娘的下落了。”她说,“四娘拒了悬崖之后并没有死去,但是却身负重伤。”
厉害了,简直就像小说里的桥段;坠落悬崖之后不仅没有死,还获得了绝世武功。
“但是她却失明了。”杜铃兰接着说,“阿姨已经派人去接她回来了,今天下午就能到。”
“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应声。
“对了,阿筠今天过来了,非要找你玩儿。”杜铃兰接着说,“听说你昨天带着阿甫出去了,这会儿非闹着要让你带他上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