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是中药都没了?
我看着彭偃房,估计是他觉得姚旭不再回来了、把那些东西都扔了吧?
不过也不能够啊!
虽然医生在古代不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业,但也不至于把治病救命的药都扔了呀。
“那倒没……”彭偃房说,“是这样的,因为陇西常年潮湿,你那些橱子都烂掉了。”
“我确实扔掉了一部分长毛的。”彭偃房接着说,“但是绝大部分都被收了起来,正准备托人给你带过去呢。”
“原来是这样。”姚旭的气消了大半,“那也成,你有空给我带过去吧,我今天就落个脚,明天我们就走。”
“这么急吗?”彭偃房说,“真的不多住两天?”
“不了,抽时间我们还回来。”姚旭说,“我们就这二十天,还要再回到安西去。”
“好吧,”彭偃房妥协了,“那我帮你们打饭去。”
“世伯,我和阿訚去吧。”我忙说,怎么好意思让长辈帮小辈打饭呢。
“让嗣业和阿訚去吧。”姚旭接着说,“我还有点儿别的话要跟你讲。”
“展告退。”
“訚告退。”
我俩异口同声,走了出去。
走出帐外,我俩相视一笑。
说实话,吃过这么多地方的发货的,还是陇西军营的最好吃。
姚訚显然和我想的一样。
记忆的味道永远是最好的,况且我们路上啃了一路的干粮,看见馕我都想吐。
回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了赫连三人组,还有我们一起烤过的地瓜。
刚刚高兴的心情,又跌到了低谷。
“嗣业……”姚訚拍拍我的肩膀,他也想起了这些事,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也许他都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他只好说,“我们……去吃饭吧。”
“嗯……”我轻声应。
我俩走到领饭的地方。
往常的时候都是先找桌子占位置再去领饭,但是今天我们破格可以在屋里吃。
今天的晚饭照例是“一汤一菜”,汤是鸡丝粥,菜是地衣菜炖鸡蛋;主食是芝麻薄饼,配菜也不是当初的纳豆萝卜咸菜了,而是一种我不知道的绿色蔬菜。
那种蔬菜显然被盐和醋之类的腌过,能看到下面有一种浅褐色的液体里。
我和姚訚找了个托盘,打了三人份的饭菜。
我俩走回帐篷里的时候,彭大叔已经走了。
姚旭正趴在桌子前写什么东西。
“阿爷,吃东西了。”姚訚说,把托盘放在旁边的矮桌上;他托盘里放着的是一筐芝麻饼和一大盘地衣菜炖鸡蛋。
我的托盘里则放着汤、咸菜和碗筷。
“嗯。”姚旭应声,并没有抬头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
我和姚訚把东西摆好,默默的坐在一边。
长辈没有动筷的之前,小辈是不能动筷子的,这是最起码的礼貌。
姚旭又写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
看见我俩正经危坐,他愣了一下,“你们不吃干吗呢?”
接着自己又反应过来了,他走过来坐下,“没事儿,你们吃就是,这会儿都放凉了。”
“阿爷,正是暑天里,哪儿那么容易凉啊。”姚訚说,把筷子递给他,又给他盛上粥。
“这不是怕你俩饿吗?”姚旭说,“你们年轻人正是消耗体力大的时候,一会儿不吃就饿的慌,像我老年人少吃一顿也饿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