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有省略——江锋……对报应一说,《普门品》是这样坦言的:诅咒诸毒药,所欲容声者,念彼观音力,还著于本人。的确,在芸芸众生里的人们,很多时候会陷入《普门品》的坦言里,也是对那些丧失道德之人的谴责与处罚。他们欲望泛滥虽然没有受到法律制裁,却无法逃避天眼的窥视,这就是作恶多端和行善积德的对比,也是对报应最好的全译。顺德经过几天台风的洗礼,天空豁然开朗,热气也骤然而至。经过一个上午的时间,风仓和监仓里温度便上升了十几度。过了几天清爽日子的羁押人员们,他们一个个又抱怨起天气的炎热来。天气凉爽的几天,他们议论的话题,大多数是关于令季华,如何被押赴刑场,如何与那些女囚犯同时被执行枪决。还打赌什么时候会有新的死刑犯进监仓来,可过了这么些天,也没见一个死刑犯进来。在打赌的当天,赢输双方晚上都喜气洋洋地拿出方便面来相互庆贺:没有死刑犯进监仓,多出个铺位,大家可以睡宽松些,也没必要时时提防潜在危险。那些后进监仓的羁押人员,也免去伺候死刑犯的麻烦。气温突然回升,他们话题自然又转到炎热的方面来:“这天气不好受啊,你看看头顶上一片白云都没有。真的要像李素坤说的那样,到入监队在太阳下训练一个月,不晒死人才怪呢。”冷静摸着刚刚理过的光头,又抹了抹满脸的胡渣,仰起脖子看着头顶网格外碧蓝的天空:“过了半年多时间,非典看来已经平息,猜想我们也该上场了。”
……此处有省略——江锋……托生,羡慕你们知道刑期。”刘德磊也抬起头看了看网格外碧蓝的天空,突然又沉沉地,低了下来:“雷老母,三年了,一千多天在这里呆着,活着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老天爷,你就是判我个十年八年也知道个期限,再不济就是判个无期,过两年也能改个刑期十八年。”他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冷静的话,觉得又该在冼管教面前发回疯:“不行,得去催催冼管教,是不是办我这案子的人,把我的事给忘了。”
“怎么可能呢,你不是说那些卷款跑路,去国外的几个贪污份子没归案,这案子怎么结?”邹宇文坐在他后排,听着接嘴道:“磊哥,你这样下去,没准政府突然宽宏大量起来,给你个无罪释放,那你随时都自由了,多好。”
“好个屁!”刘德磊知道他说的是宽慰的话,可内心还是像闷热的空气一样,语气有点扎人:“这要死不活的,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总这样耗着,人都快生锈了。你小子知道刑期,只等待上场,开心啦?到时晒死你个王八蛋!”
“没那么夸张吧?”吴鸣虽然挨着他坐,一直埋头看着高尔基的《童年》。听刘德磊的话像吃了枪药一样,便抬头扶了扶眼镜,看了看他:“还会晒死人?也太夸张了吧。”
“没错,看你什么时候上场。六月晒死人,冬天冻死人,只有二四八月上场是最好的时候。在入监队集训一个月,不会受太多的罪。然后分配到各个监区……此处有省略——江锋……改造,学习三课。”冷静探头看了看吴鸣,刘德磊自然地往后仰了仰身子:“和李素坤在一起,他没告诉过你?这个三进宫,是个老油子,这回可是第四次了,好像是一生吃牢饭的命。”
“没有,也没问他。”吴鸣从阿廖沙的童年世界里醒来,把书本合上:“他从进看守所起,就没收到过菜票,也没收到过任何一封信,好像是个孤儿一样。可听他和其他同仓聊天,又会提起他在广州的姐姐和武汉江北的爸妈,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还挺神秘的。”
“他说六七八月份的太阳最毒,如果是这个时候上场,到了入监队不死也要脱层皮。”冷静声音大了起来,是希望其他羁押人员也能听见:“可能是入监队的干部们刻意安排,队列训练通常是上午九点钟点钟开始,到中午十二点,下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