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出,惊得三人汗毛直竖,一个个胆战心惊地看着他。
“有没有搞错,大白天的你怎么可能会见周昊?”阳艾珠说着忙挪了挪屁股,离他远点。看着梁峰和梁佩榟,眼里也一样布满了疑云:“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呀。”
梁峰满脸严肃地看着身边的宋永泉:“怕是戴小强那砖块砸得太猛,人伤得不轻呀。”他说着看了看梁佩榟:“你说他这种情况,能不能再和戴小强的父母谈一谈?”
很明显,梁峰的意思是要宋永泉再去找他们要钱。梁佩榟听了没即刻奉承,而是看着宋永泉痴痴傻傻的样子,皱了皱眉头:“看来这地方有点蹊跷,还是找大师来看看再说。”他说着,心里却盘算:得找老戴去谈谈宋永泉出院的情况,看能不能再让他“出点血”。虽然几天前签了原谅书,但看他现在的情况,不说是为了儿子,只要有同情心的人,都会慷慨解囊,更何况这么有钱的一位老板。
听了梁佩榟的话,梁峰和阳艾珠都沉默了,就像宋永泉怔怔地看挂钟一样地看着梁佩榟。为了缓解这一时的尴尬,梁佩榟轻微地笑了笑:“信则有,不信则无。天底下有许多事都难以解释,齐依莲梦见他,作为夫妻,那是很正常不过的事。但你梦见,那或多或少就有点古怪了。能不能说说梦中景象?”他说着认真地看着宋永泉。
宋永泉没有丝毫的反应,他将支撑下巴的手掌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深深地吐了口气,头便往后靠了靠,双眼离开挂钟,继而看着他睡的房间,似乎要把蓝蓝的墙壁看透:“没啥,可能是想着周洁霞妈妈醒过来说的话,加上看了她房间里挂着周昊的照片,才糊里糊涂地在梦里联系到一起了吧。”他语气忽地淡定,让梁峰不停地眨巴着眼睛点头。
“应该是这样,加上你头痛得厉害,睡眠肯定就不稳定。”梁峰说着,把话题岔开:“我们游总也是个信奉之人,不知你听说了没有。”他说着紧了紧上衣,将身子尽量靠在沙发的一角接道:“他从台湾带了条金龙鱼到上海养,后来费尽心机,花大价钱把鱼迁到这边来,就像是他的命根子一样。”梁峰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梁佩榟:“那天庆祝千禧年伊始,领着台湾人到大良新世纪去喝了几杯酒,他独自一人开车回公司,在经过桂州中学,快到家门口时,还愣愣地将车撞到了自然新村铁栏边的大树上。黑色丰田车机头都变形了,安全气囊也没打开,人却毫发无损。现在车还扔在专门维修店,你们说怪不怪。”他说着,几人都好奇地盯住他圆圆发福的脸:“我们游总,当时蒙头蒙脑地步行回去,进门却发现那条金龙鱼头朝上,尾巴朝下,莫名其妙地死了。他立即对尾随的卢文泉惊呼:是这条金龙鱼救了他一命!”
“哦,原来说的就是你们公司的老总呀。”梁佩榟平静地接道:“小时候我父亲就告诉我,名贵的鱼是有灵性的。后来还是仇大师给金龙鱼入殓,只是他去不了台湾。他还特意要游武昌告诉家里人,先在那边请好法师,在机场迎接,落地直接施法下葬。”
宋永泉听着,记忆里好像是听郑洪美还是弟弟宋永清说过这事,便默默地点了点头:“郑襄理好像是说过这事,那时我们听了,还一个劲地笑台湾人傻。看来,大千世界还真的是有不少未知的世界,让我们无法衡量。”梁峰见他开口,似乎对世界观有了改变,忙接道:“要不再找戴小强父母谈谈?让他再帮个忙,那样请法师和上医院的钱就全有了。”
“不用了,覆水难收。做人可不能出尔反尔,如果情况不好,明天还是自个去医院瞧瞧。”宋永泉说着又将右手支撑起下巴来。
“老宋,你还是赶紧吃点东西吧,都快三点钟了。”阳艾珠说着把他面前的汤碗推了推:“吃完再好好地休息下,医生都一再强调你要静养,吃完还是静静地回屋去躺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