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以後搶海格的,不用感覺到良心不安,反正都是不義之財,當然是有德者居之。”如果海格知道陳立心中所想,多半又是一場血案了。“我不過是劫富濟貧,呃,好像我比他有錢,好吧!我現在就是劫富濟急了。”
見到海格興高采烈為小龍的巢穴添磚加瓦,陳立的心卻不知怎麼突然刺痛起來,不期然想起那雙翩翩起舞的翅膀,那幾隻以為水晶球的一角就是整個世界的蝴蝶。
“沒想到啊!我由始至終就是一個殘酷冷漠的混蛋。”陳立自嘲道。
有什麼不一樣?不就是將蝴蝶換成一條龍,由一個不能反抗的弱者變成強者罷了。
“海格,你聽說過黑客帝國嗎?”看到一個大個子縮頸的樣子,陳立真的覺得有必要科普一下。
陳立為小龍創造了一個讓牠成為任由擺佈的世界,因為陳立連牠的一切行為都控制起來,在陳立看來,牠甚至會比蝴蝶更可憐,蝴蝶沒有擁有過球外的一切就不曾失去過。
“海格,你既然這樣愛小龍,那麼你知道嗎?有一種愛叫放手。”陳立感到很別扭,這應該是言情小說的對白。
“可是,我很高興,小龍也很開心,我不聽...不聽...”海格按着耳朵搖頭晃腦。
又是一個濠梁之辯。
濠梁之辯,即魚樂之辯,是指戰國時代的兩名無聊的思想家莊子和惠施的一次撕迫。
這次辯論(撕迫)以河中無辜鯈魚的生活幸福指數為辯題,以及雙方都質疑對方有關魚是否快樂的數據真偽。
事緣的起因是一天在風和日麗的午後,莊子和他的一生之敵惠子在濠水的一座橋樑上漫步。
甲方莊子看着魚在水裏悠然自得,就說這魚真尼瑪的爽!
乙方惠子卻很是不爽的說你又沒有得到魚的授權,有什麼權利可以代表魚發表他的言論。
甲方莊子一臉年輕人面皮太嫩了說你不是我這個大地主,怎知道我不可以代表濠水的魚。(魚抗議道莊子不可代表我。)
乙方惠子不服的說我不是你,所以不知道你有什麼憑據可以令魚“被代表”,但你也不是魚,有本事就叫魚說他是不是快樂。
甲方莊子說丫的不要扯開話題,你問『你怎麼知道魚快樂』這句話,就表示你瞭解到我知道魚快樂才問我,我是在濠橋上知道的,你現在只需要回答是與不是其中一個答案。
小龍諾伯見到海格的豆大淚珠,跑出來對陳立作出威脅吼叫,海格馬上捉他回衣櫥。
這一刻,陳立卻福至心靈,“是啊!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也。就算真的有高高在上的存在,此刻正在球外逗弄着我們而我們不自知,又如何?就算我們的理想,夢想和堅持都在他們的眼中成為一場玩笑和笑談,但在我們的心裏呢?在對我們重要的人心裏呢?高高在上的存在不在乎我們的想法,但我們會在乎一個陌生人的意見嗎?”
陳立發現心中一個重大的心結解放,對自己的存在心中有數了,看到海格在這樣討諾伯的歡心,“真的是庸人自擾,看來二級中期不遠了,也就是海格這樣純粹的人才會在諾伯的角度出發,很多時候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把他的貓狗看得比人還重要,卻忽略了對於他們來說,他的貓狗就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而我們就是十三億人中微不足道的存在。情況就好比,偉大的存在比我都高級多了,但在爺爺和溫莎阿姨眼中,我絕對重要過這些存在。”
陳立沒有和海格道別,就自個兒回到城堡,陳立馬上做了一個吼叫信。
夜半,陳立推開了門。門剛吱嘎地打開,就聽到一陣陣曼妙的豎琴聲了,裏面的奇洛教授沒有回頭過來望向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