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亟待解决的最大生存矛盾,可你们呢,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不惜让那么多人被同化成卡巴基,甚至不惜和苔猿星联手?!”凌一也激动了起来,“这和极端种族主义有什么区别?连基本的人性都违背了,还谈什么正义?”
“革命…需要力量!热河和上云本来就是不对等的,为了实现这个正确的目标,手段可以肮脏。”
“那我倒问了,那些被杀、被同化成卡巴基的人类,不在‘平等’人权的范畴之内了是吧?又是什么让你们信任苔猿星人,不是在借此挑起内乱,降低自己的难度,然后在战后实现对人类的彻底奴役?”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为了共同目标当然可以相互利用!只要让热河界人翻身作主,借用谁的力量都无所谓!至于那些已经被同化了的,革命本来就不是靠一代能够完成的,只要后代能在一出生就享受平等,不再面临‘人生而不平等’的境况就足够了!”
“唯有这点,断然不能接受。”
“悲哀至极,所以儿子是要打老子了?”
两人同时沉默了。
凌拓早训练出任其内心如何波澜起伏表情亦岿然不动的本领,凌一没法如此自如地控制情绪,驾驶室内的他早已处在崩溃的边缘,但好在凌拓看见的也只是“拳师”而已。
语言碰壁了,注定存在语言无法通过的无形高墙。而一方不会因为儿子的成长超出自己的预料,就放弃苦心积虑数十年的计划;另一方就算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再会父亲、不想兵戎相见,但也不会违背自己的本心。既然在理念上无法协调,就只有用武力解决纷争了。
“拳师”的双眼亮起,氚液奔流、关节咯吱作响。
凌一扬起拳头砸下。“巨门破”,虽说方向是从上至下,蓄力的距离有所减短,但只要凌拓躲避不开,注定会和凹陷的大地一起化为肉泥。
就算不用氚能技,肉身又怎么可能扛住机甲的力量。这叛乱注定是以卵击石啊。凌一的心里已是一片虚无,那一刻竟已没有太多悲痛。他想起了传说里一个名为俄狄浦斯的悲剧人物。
“就让后人用弑父者称呼我吧……别人不行,这恶果必须是由我亲手终结掉……”
空气嘶鸣,大地果然被被扩散的拳压给震荡出了一个浅坑,可他预想中的一片血泊并未发生。
凌拓单手,接住了“拳师”的巨拳!!
凌一的思路已经跟不上眼前发生的动作了。有数以亿计的问号、为什么、不可能晃进脑海。
一直在不远处静观的帕楚.德利姆,像是早知如此一般露出一道浅笑。而他身后的其余人,叛军的其他支柱、同样是凌一已经认识的人,似乎也没人为此感到惊讶。
“那这样呢!!”凌一唰一声从背后抽出灭魂,泰山临顶之势朝地上劈去!
凌拓双手伸起,用手掌夹住了巨剑。
视觉上的观感,就好比拿一个球拍去拍一只地上的蝇虫,虫子非但没被拍死,还用触角把球拍给撑住了一样!
凌一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几步,看凌拓的眼神简直像在看怪物。
“很奇怪对吧?”
凌一说不出话来。之前看到张哲的“八卦步”影像,他还能尽力说服自己那是肉身极致锻炼的结果,但眼前这幕无论如何都解释不了了!
“你想得没错,这不是肉体所能达到的力量。”凌拓吹了吹手掌,挡住刚才那剑,手心也就有两道浅浅的红痕而已。“这是氚能的运用。唯此才能与你力量相当。”
“不可能!你……热河界人……怎么可能会用氚能?!不是连氚能适格者都很少吗?!何况,何况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