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郡王来说,是弟弟,对于我来说,也是我要保护的人。”
林言君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而且杀手要冷血,但是不一定要冷面。面热心冷的人才是最厉害的杀手。”
“类似于大隐隐于市那种?”程缨脸上转而露出明显不耐烦的表情:“行了,行了……我们不是说好不说这个的吗?”
“首先,你不要想当然好不好,你觉得这样的日子是苦楚,但是于我而言却不一定。甲之蜜桃,乙之砒霜,这个俗语姐姐听过吧?”
“其次,我和你是不一样的。可能你觉得有人设身处地地为你着想是件好事,但是我不希望有人为我设身处地,我觉得旁人永远不会知道我的身、我的心在何地,所谓的设身处地,只能是他们的一厢情愿。”
林言君仔细回味了他说的这些话,笑着说道:“我竟然觉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当然有道理,我虽然不太像你们似的爱讲大道理,但是我呢,也有我自己的一套处事准则。”
两人无言行了半晌,程缨忽然问道:“你知道林清泞是我哥哥的事情了?”
林言君点了点头,“知道。”
“他告诉你的?”
“不是。”
程缨冷声笑了笑:“知道也无妨,我虽然不喜欢有人了解到我的身世,但我这个人跟其他人不一样,你知道了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师父告诉过我,做人呢,不要太执着于过去,要不然活着就太累了。”
林言君微微笑了笑:“这样的人生倒也是豁达。”
程缨眼神空洞地看着远方,叹了一口气。“与其说不执着,其实是没办法。”
林言君知道他所谓的“没办法”的含义,他不愿意伤害林清泞,也没有办法动摇齐王的地位,是退步,是妥协,也是对林清泞的宽恕。
程缨像是看穿了林言君的心中所想,冷冷笑了笑说道:“不用给我做什么归纳总结,你归纳出来的那个形象可不一定是我。”
“以前我在京都花柳巷里混日子的时候,最讨厌有人在背后议论我,好听的,难听的,什么富家公子,浪荡才人……我都不听。”
“他们不了解我的身世,不了解我的志向,不了解我的一切。哦,不对,你了解这些……”程缨拉了拉背包的带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么你是怎么看我的呢?”
林言君看着程缨那有些紧张的面庞,想了一下这个幼稚的论题。
她说道:“我不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
“这么荒谬的身世,写个评书在集市上表演都够精彩的了,怎么能挡得住旁人的议论,但是……”
“姐姐你不一样,你的世界……”程缨想了一下,似乎是在找合适的词语来表达,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姐姐你的眼睛里我是什么样的呢?”
林言一下子觉得有些尴尬,她说道:“刚才还说别人的看法无关紧要,现在就来问我。刚想夸你性格洒脱,现在又说不出口了,将这份洒脱保持下去多好。”
程缨笑了笑,说道:“你不说,就让我猜猜吧。”
“对我的看法呢,无非是两种。”
“一种认为我是个胆小懦弱之人,没有胆量、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去报仇。”
“另一种呢,认为我是个重情重义之人,顾念手足之情,顾念扶养之恩,不愿意去报仇。”
林言君自己的想法全部被猜中,有点惊奇于程缨的聪明。
“看样子是我猜中了?”程缨干笑了两声,复又落寞地说道:“其实,连我自己都这样子想过,这些也不能说是错,很客观。”
“几年前,我父母、全家都被齐王杀死,但是偏偏留下了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按照世俗的眼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