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血,无法挽回?
林言君想要劝他,但是又要以什么身份劝他呢?一个杀手吗?
使他开始接触到暗杀,接触到罪恶的是自己,帮他杀了那么多人的是自己,自己就是使他走上这条险恶道路的利刃,又有什么资格劝他。
林言君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应了声“是”。
没有办法,无论是从利益上还是道义上,自己都不应该站在林清泞的对立面。
她想,既然没有办法劝他回头,那么就只能尽力护他周全。
林清泞在泞河郡的住所门口,有一棵苹果树,葱郁的树叶遮盖了房间的大部分阳光。
林清泞最喜爱站在这树荫之下,因为在程家自己的房间门口,也有这样子一棵树。
“苹果寓意着平安。呵,程书礼,你一生喜爱苹果树,最终为何还是落得个全家尸首异处的下场?”林清泞暗暗冷笑了一声,却突然感到悲伤,为了自己,也为了父亲。
他抬起袖子,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黑色胎记,程家不为人知的共同特征,当初,他也是通过这个胎记,坚定自己的身份。
“郡王爷。”魏风走进门来,行了个大礼。
林清泞回过神来,放下袖子,看着自己的这位“属官”问道:“什么事。”
魏风满脸悲戚地说道:“齐王妃过世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林清泞皱着眉,明知故问道。
“听说是得了风寒,不过……”
“不过什么。”林清泞以为他要说出那个药的事情。
魏风却转了转眼珠,说道:“不过臣下认为,是东平公主嫁过来时,齐王府正在丧中,齐王他死的又蹊跷,怕别是冲撞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罢。”
“胡说八道!”林清泞拍案,怒目吼道:“那是齐王府,是齐地最钟灵鼎秀之地,能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你怎敢在我面前说这些胡话!”
魏风连忙跪下请罪,道:“郡王恕罪,是臣信口胡说了。”
“郡王您生气归生气,不过……”魏风言语吞吐着说道:“还望郡王也这么说罢。”
林清泞冷笑着说:“哦?这是为何?”
魏风恭敬地回答道:“东平公主好歹是皇上的义妹,太后的亲外甥女,嫁到齐王府一年多的时间便亡,皇上知道后肯定是要发怒的。若是我们不把原因推在这些上面,王爷怕是要承受皇上无端的猜测了。”
林清泞装作思考了片刻,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先下去吧。”
看着魏风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林清泞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哥哥要是在意皇上的看法,那么做事情永远都要受到限制。所有的计划所有的雄才伟略都会一点一点地被皇上的猜疑和易怒的性格磨光。
当初哥哥迎娶东平公主的目的不就是为一点点逐渐掌握齐地实权打掩护吗?现在哥哥既有了实权又没了限制,不知那个昏庸的皇上该如何糟心呢。
“呵,能让那个皇上糟心的事情,自然是越多越好。”林清泞的嘴角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