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如此神伤,除了那一日自秦朝回来,为那一为袖的男子。
太多的时候,姐姐总是那么坚韧,以至于令她觉得可以托付大部分的包袱。
而事实上,不是这样的,她口口声声喊的姐姐活的年头根本不如自已,略略七十年的生命里姐姐沉睡了五十年,而自己却足足活了这么多年,却在任何一处都比不上姐姐。
包玉庭自竹林深处走出,率先看见那一道挺拔的背影,带着无比沉重的哀伤,与记忆中果断、淡漠的身影相冲撞,扎得刺眼。
再后他听闻秀秀低抵的抽泣,心中一紧,“秀秀,你怎么了?”
那沉重的背影回过身来,已经如常般平静、冷漠,看了他一眼,随后再看秀秀,目光柔和了些许。
“姐姐,我帮你建那小屋。”秀秀抹了抹眼泪,露出一丝笑容,却带着被感染的哀伤。
郑莞摇了摇头,看了看呆呆看她的虎子,道:“你不是还要帮虎子、行风,我一个就行了。”
秀秀想要帮姐姐做些什么,面对那样的姐姐她忽然觉得愧疚,因为她很多时候她将担子都放在姐姐身上。只是她也明白,姐姐的决定她改变不了,她只能等待着姐姐的吩咐。她对上郑莞的眼眼,郑重道:“姐姐需要帮忙可一定要叫我。”
郑莞略略一怔,知道秀秀在改变,至于会变成什么样,她不知道。
秀秀连夜与包玉庭搭起了小屋,两人皆是修士,做这些劳力活,倒也十分轻松,待到次日清晨,四间小院已经有模有样了。
但秀秀观郑莞却没有动手,一夜盘膝坐在湖中寸岛,秀秀心想姐姐可能是伤重需要先调养,心中又是大大懊悔自个儿鲁莽。
可直至三日,他们的四间小院内外已经布置妥当,可郑莞却一动未动。
“秀秀,你对那人有何看法?”秀秀正站在小院边的青石上,看着湖中寸岛上的郑莞,包玉庭自自个儿院中来,落在她身侧,问道。
他的眼神对着山峰方向,语中所说他指的便是孔丹君。
秀秀略转了目光,状似思虑。
包玉庭继续道:“当初文叔是被他带走的,如今却与白道友关系不浅。”
孔丹君虽知白菊即郑莞,但她既以白菊之名对外,他也便以白姓称之。
良久,秀秀定定道:“我相信姐姐。”
包玉庭浅笑,“那就好。白道友的事她自有分寸,你担心也没用,快修炼吧,也可早日成事。”
秀秀忽然抓住包玉庭,道:“包大哥,你不怕我连累你吗?”
“若非遇到你们,我的一生也终是平淡无奇,而今如是,更多出了许多机遇。若能重新再选,我亦如此,”包玉庭拍了拍秀秀的手,柔声道。
“可是”,秀秀略移开目光,“包大哥为何不是喜欢姐姐?”
包玉庭微怔,复而朗朗而笑。
秀秀面色涨红,微垂首,“姐姐比我好太多,我比不上姐姐……”
“傻丫头”,包玉庭将秀秀揽入怀中,目光瞥过湖中方向最终回至眼前的人儿,“她就是天边的云,清远孤高,我敬佩她,你是手边的花儿,可爱娇秀,
我想要怜惜。你或许比不上你姐姐,可我想要,可我喜欢,仅此而已。你若问我原因,倒叫我说不出来。”
轻风掠过,万物寂静。
七日后,秀秀才见姐姐起身动了动,她先是做了只竹筏。
那只竹筏却完全的以自身的力量做的,从筏竹、烤竹、浸油、组搭等一系列作业完全没有借助任何法术或灵力,于是这一竹筏做做停停地便做了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