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崎的脚步极轻,以至一个人坐在那的苍白少年根本就没有发觉他的靠近,仿佛和身下的那些石头都融为一体了般,看着远处的海面,一动不动。
“你一个人坐在这呀,瑟夫。”
当黑崎靠近他时,看着他的后脑,一震,但很快恢复过来,和他打了声招呼。
这让那个像坐石像的少年突然一惊,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似的,吓出了一身冷汗。他那因惊吓过度而机械的动作,如石像浮现一道道裂纹般,木然的转过身来。
在他转过身来的那一刻,黑崎将他耳后生长的东西,清清楚楚的看见了。
这一个瘦弱的少年,不是人。
准确的说,不是普通的人,他的耳后,长有一排隐秘,但确实存在的“裂口”。
黑崎很快就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像瑟夫一般,坐在了石栅上,坐在了他旁边。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名字的?”瑟夫回过身,问着,直直的看着远处的大海不敢看身边的人。
“在我们上岸的时候,村长不是念了你的名字嘛,我就记下来了。”黑崎也看着前方浅蓝色的没什么浪花的大海,迎着微风温和的笑着。
他的洞察力很强,心远要比船上的人细得多,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都能够被他发现。这与南柯的波纹探测不一样,波纹探测到的是想要侦查的,然而黑崎对于这些细节的掌控,能够发现别人容易忽略的东西。
随后,他们两人之间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微风抚面,只有屋舍之中传来阵阵惊叹呼声。
他们两个都是话少的,第一个话题草草终结之后,就没什么可聊的,黑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远处,心神安宁。而瑟夫埋着头,心噗通噗通的跳,一向习惯一个人待在这的他,显然对黑崎的突然闯入很不自在。
“以前,我也经常一个人坐在一个地方,静静的看着海。”
这时,黑崎说着,拿出怀里的皮革酒袋,咬开瓶塞,灌了一口朗姆酒,咕噜咕噜的喝着,将酒袋递给旁边的瑟夫。
瑟夫一愣,苍白的面颊转过来,拘谨的看着递过来的酒袋,没有接。黑崎也没有把酒袋强塞到他怀里,就一直举着酒袋停在空中,直到他说出那一句话——
“这个酒袋的主人,我的船长,他以前也一样,像我们一样一个人坐在一个地方静静的看着大海。”
瑟夫一愣,与身体极为不协调的萎缩手指从袖子下露了出来,接过酒袋。
在他刚刚不经意间露出的右手上,有着遍满整个手背的伤疤,触目惊心。但是黑崎没有看他的手,就只抬头望着大海。
瑟夫的手缩在里面,隔着袖子抓住酒袋,也像黑崎刚刚那样仰头灌酒,但还没等朗姆酒咽下喉咙,就呛得咳嗽起来,惨白如纸的面颊变得通红。
“以前没有喝过酒吧,我第一次喝酒的时候也像你一样,但喝习惯之后,你就会发现,酒真他妈是个好东西!”
瑟夫听着他的话,笑了起来,再次端起酒袋,小口的抿了一下。似乎感觉酒太过刺激有些难受,他又有吐出来的冲动,但他一顿,将那一小口酒悉数吞了下去,辣得张嘴大口呼着气。
黑崎看着他这个样子,笑了笑,将酒袋从他手中拿过来,往自己嘴里大口的灌了一口,擦了擦嘴角,正打算接着说下去时,旁边一直没有主动说话的瑟夫,他开口了。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瑟夫说着,埋着头,突然之间泪水就顺着脸颊流下。他无声哭啼,转过头来看着黑崎,看着他身边的这个朋友。
“你要我帮什么?”黑崎喝着朗姆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