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闹哪样?”
乔安娜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像一条愤怒的海豹子般,咧着牙发出压低的示威声。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时间群雄激愤的喧闹声停止了。
南柯在门口望着,但被外围的侍卫挡住了视线,根本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他连忙跑到另一个棚子中,靠在窗户上看着里面的情形。
首先
入他眼的不是站在最中央演讲的黑人,而是坐在一旁的一个穿着整洁燕尾服的男人。
他带着一个圆框金边眼镜,一根银链从框口位置垂下别在耳旁,脸上不像其他海贼一样不修边框,他的脸上很干净。
那个带着金边眼镜的优雅男人正坐在一堆空橡木桶上,在拿着一把精致的剃刀修整着他的胡须,对着镜子摆弄着,在地上还落下一些剃下来的粗短胡子。
“乔安娜小姐,你来了,本来想今天处理完这些事就去酒馆找你呢。”
他站起来,垂到小腿位置的燕尾摆长度刚刚好,极为合身,不难发现这是找精妙的裁缝专门定制的。
将胡子悠雅抖落后,他拿着干净的白手帕擦拭着剃须刀,小心收好。
南柯看着这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人,他在这群海贼中的感觉,就像某个贵族到昏暗的海军监狱巡查一样别扭。
“丹尼斯先生,我希望你下次找我喝茶不是以朋友的身份,而是依旧以我在拿骚最大最稳固的伙伴关系带着你的船员进入酒馆。”
乔安娜向前一步伸出右手,丹尼斯也像绅士一般轻柔的握着她的手微微的笑了笑。
他的金色胡茬剃得刚刚好,随着括约肌的舒展在阳光下闪着光。
南柯看着他们,感觉就像在吊着华丽水晶灯的舞厅中,两个高贵的年轻贵族在轻缓音乐之中见面邀舞一般。
“乔安娜小姐,这是我们杜布龙海贼团内部的投票会议,你要想和丹尼斯叙旧麻烦等会议结束后可以吗?”
站在最中央的黑人走近说着。
他是南柯一开始在柴房醒来看见,和乔安娜发生口角的那个黑人,南柯还记得他。
他叫摩根,是杜布龙海贼团的舵手。
在这片空地之中,围坐着一大圈精壮的男人,其中有不少黑人,一共有六七十来人。
这些船员们面面相觑,看着突然闯入的乔安娜,人群中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但声音压得极低。
“我作为拿骚总督的继承人,这是我的领地,我在领地查看应该不碍你们什么事吧。你们继续,就当我没来,就当我身后的侍卫队是空气就行了。”
她绾了绾额前垂下来的一缕卷发,轻笑着说,然后和丹尼斯并排坐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相言甚欢。
乔安娜表现得很强硬,将拿骚继承人的身份都拿了出来,还特意强调带了侍卫队,立场很明确。
摩根不会因为她的到来而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再次面向人群继续着他的演讲。
“大家要知道,一个船队,需要的是一个勇敢而狠辣的船长。我虽然加入杜布龙海贼团的时间不长,众所周知我是一个落败海贼团出来的舵手,我所在的上一个海贼团覆灭的原因就是——船长懦弱而无能!上次我未能站出来拯救船队,而这次……”
南柯趴在上面看着他站在最中央大喊,他以前从卢斯那听说过,一些不团结的海贼团中,会有人站出来做演讲说着小故事,以挑拨船长或流放他看不惯的船员。
通过这种方式,往往能够不费丝毫代价就可以达到他们的目的使海贼团从内部瓦解。
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