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一出门,我便喊兵仔去帮忙买袋糯米了。村子就这么大,谁不认识谁呀?我们昨天才买的糯米,估计店老板对我们还有些印象,今天又去买的话,怕惹来不必要的怀疑。
糯米这种东西,农村很多人都知道可以对付僵尸,加上最近僵尸事件一闹,昨晚又轰轰烈烈弄死了一只,这会儿尸体还躺田地里呢,我们再买糯米,难免会引起怀疑。
……
爸妈出门才不到十分钟,兵仔便兴致冲冲地提着袋糯米跑我家来了。把糯米往我手里一塞便开始问我昨晚的事儿。
兵仔不问还好,这一问,张一真嘴巴立马停不下来了,没等我说话,便抢着说起他昨晚如何勇斗僵尸了。
从他掐指一算,一语道破天机,算出僵尸何时出没,从何而来,再到他布下符海大阵,以逸待劳,又到起阵灭尸,奋勇以一敌二,与僵尸大战三百合……好家伙,那故事讲的是有声有色,声情并茂,直接就将人家说书的给比下去了,再加上我们仨的伤,我自己都差点儿信了。
兵仔有昨晚我给他发的一张僵尸照片,已经基本相信我们遇到僵尸了,再加上今早看我们都受了伤,也相信昨晚战况的惨烈。张一真的一番说书,恐怕他心里已经信了九分了,看他那眼神,无不流露着对张一真的崇拜之色。
“张大师……”
张一真摆了摆手,得意笑道:“叫我张道长就好,大师受不起,受不起……”
兵仔立马改口:“张道长。”
张一真笑着点了点头,摆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全然看不出昨晚的狼狈。
兵仔又问道:“张道长,糯米可以对付僵尸这个我知道,可是枣核怎么也能对付僵尸呀?”
张一真捋了捋他那不足零点一公分长的美须,卖弄道:“《子不语》中说,‘枣核七枚,钉入尸脊背穴,放火烧之,啧啧之声,血涌骨鸣!’”
兵仔愣了一下,随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此时心里应该是在说:道长就是道长,说的都是经典呀!有逼格!听不懂的,基本都是对的!
张一真在那边添油加醋地说他昨晚英勇斗僵尸的事迹,张一雅不拆他台,我也懒得多说什么,与张一雅在一旁拔尸毒。
张一雅将糯米磨成粉末,加水调和,然后将我包扎伤口的纱布拆开,敷在伤口上。
原本被尸毒侵蚀得已经麻痹的伤口,被糯米这么一敷,一时刺痛起来,就好像在伤口上涂了盐巴一样。
张一雅也不理会我疼不疼,将伤口重新包好,取出银针,在我手臂上连扎数针,一会儿工夫,左臂上就插了十几根银针。
张一雅的这一些动作,也将兵仔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一旁的张一真也不肯浪费这个卖弄的机会,解说道:“《茅山图志》有云:‘谷者,食也。日出穗生,日落穗落,受天地浩然,正阳也!’这个糯米呀,长时间受日光照射,内含天地浩然正气,有克制邪物的力量,将它磨成粉,加水调和,外敷在僵尸抓咬的伤口上,可以解尸毒。然后再用银针刺激穴位,可以促进排毒。”
兵仔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张一雅也给自己的小腿上的伤口敷上了糯米,然后同样用银针刺激穴位辅助拔毒。
一般来说,糯米去毒不是一次性可以拔干净的,要连续多天多次更换,而且糯米很黏,贴在肉上,每次更换时都像割肉一般疼痛。
不过现在有张一雅的银针刺穴辅助拔毒,一次就可以将毒拔干净了,而且趁着糯米还没完全干,扯下来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疼。当然,不是所有人都会张一雅这一手的,我该庆幸有这么个能打能奶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