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放在准手下的头顶,法术从中降下,深入青年脑中,翻看着昨晚到今天的记忆。
因是考验,上官听雪并未束缚法力运动时的余波,余波在脑中的波动给其下的青年带来剧烈的痛苦,好像被锉刀刮过的痛楚在脑海中一次次涌来,青年面目狰狞,浑身绷紧,汗如雨下,但就是硬撑着没有出声,一动不动。
将近一刻后,少女轻轻吐出口气,从青年头上收回手掌,拍拍手道:“好啦,白左,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一些我都知道了,你确实没有隐瞒。”
白左止住身子颤抖的冲动,低声道:“殿下明鉴!”
“快去休息吧,今晚之前,不用过来了。”从他的记忆中,上官听雪发现自这位随从不会武功,也没练过法术,自有进宫,经历也不怎么出奇,经受过一次搜魂他的身体已经接近极限,所以就让他回去休息了。
上官听雪跳下凳子,摆摆手,示意手下可以走了。白左磕头行礼,缓缓起身,低垂着头离去。
“对了,”在青年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刚把窗户关上的上官听雪突然说道,“有件事忘了问你。”
白左抬起满头汗水的脸,目光晶亮,望向安乐公主:“殿下所疑,小人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你说过很多次奉我为主,忠心耿耿,”上官听雪看下眼前的手下,无形的法术又一次飞出,盘旋在阁子之内,她所有所思的说道,“如果我要去做一件所有人都要阻拦我的事情,而最后能拦住我的能力,在你身上,你会拦住我吗?”
没有任何犹豫,白左一揖到底:“唯殿下马首是瞻,殿下所向,便是吾之披靡!”
“噗,”手下的回答一下子把少女逗笑了,“你连一点武功都不会,站在后面给我好好活着摇旗助威就行,不用去给我披靡~”
“走吧走吧,快去休息吧。听着,晚上之前不准出现在我面前哦!”
亲人离开的愁绪被白左冲淡不少,上官听雪心情好多了,摆了摆手就将让新收的属下走了。
方才那一刻的忽悠所感也被抛到脑后:开玩笑,白左一点武功法术都不会,怎么可能有阻拦自己的力量?
嗯?
可我为什么要去做一件所有人都要阻拦我的事情?不用白左,只要是哥哥姐姐拦着我就能拦住我了啊,还用白左吗?
真是莫名其妙的预感……
莫名的预感和疑惑被少女抛到了脑后,上官听雪欢快的下了小山,往后院跑去:“去看看江左把,也不知道他醒没醒。”
……
同一时刻的清晨,陈长生走在去往演武场的路上,走到一半时,遇到了一个让他感到意外的人。
“谨公子?”陈长生吃惊的看着身前不远处正拿着一本书酣读的白衣青年,“您今天没有去上朝吗?”
“没有,一直以来,我也不用上朝,”高冠博带的徐谨闻言将手中书房合上,持在腰间,转向身左的男子,解释道,“神安城的官员,从三品以下没有入殿资格的。”
“那……”陈长生醉心江湖,没有怎么关心朝堂之事,徐谨解释完他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知道谨公子的官阶。既然不用上朝,那何必每天都去的那么早呢?
基本上以前谨公子可是天天起得很早的,这个问题被他抑制住,刚才那句脱口而出已是不妥,这种打听别人隐私的事情还是少问。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他顿时语塞。
“呵呵,”徐谨和熙的笑了笑,他猜到了对方的疑惑,便直接说道,“以往我去那么早只是过去看书而已,光阴如金,书海浩瀚,吾辈定当争分夺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