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担在身,加之秦伯自幼与嬴荡亲厚,久而久之,嬴荡每次见到秦伯,就如见到豺狼虎豹一般,只想躲避。
嬴荡望了望面前的秦伯,嘴角轻轻抽动,以前还未感觉如何,如今,与秦伯分离数岁,自由自在的感觉,早已让嬴荡深深迷醉,对于秦伯的感官,也从以前的敬畏,转为了现在的唯恐避之不及。
“秦伯!荡,眼前之下,也是无能为力,如今,与那屈宜臼虚与委蛇,乃是荡能想到的唯一之法了!”
或许是连月以来,心中积攒的怨毒与怒火,此刻,面对如同伯父般的秦伯,嬴荡心中的委屈,终于爆发了出来,只见嬴荡说完之后,一转身,就头也不回的朝院中走去。
刚从远方的魏国赶回的秦伯,本只是想来探望一下自己的公孙,可没想到,局面竟成了眼前这般,顾不得劳累,秦伯将战马栓在树上,猛灌了几口秦酒,就赶忙朝着公孙,追了过去。
夏日炎炎,灼热的太阳,照射在嬴荡的身上,怒气腾腾,疾步奔走的嬴荡,心中之怒火,更加炽烈起来,听到身后秦伯追来的动静。
嬴荡猛一回身,满脸温色,大声说道:“荡也想平心静气!荡也想风度翩翩!可是!能吗!我能吗!”
嬴荡大声咆哮,剑眉耸动,脑袋甩动之间,看到之前石案之上的酒爵,立刻死死的抓在了手中,眼睛通红的看着秦伯,继续吼道:“似屈宜臼这等蠢材,却能继承封君,而我呢!”
嬴荡右手猛一扯掉身上博带,胡乱拽扯之下,华贵的深衣,就被嬴荡丢弃在了地上,雄壮的身躯,裸露在太阳之下,其上沟壑密布,新创旧伤,不计其数!
“秦伯!你看看,看看啊!荡今年才不到十二罢了,换做旁人,还只是玩乐的稚童而已,可我呢!沙场血战,阴谋随身,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近岁以来,荡!从来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不是身在沙场,就是走在赶往沙场的路上……为什么!凭什么!”
秦伯默默的望着自家的公孙,心中酸涩无比,可脸上却一片风霜,秦伯其实早就知道,眼前之事,早晚必然发生,只是,原本秦伯以为,以公孙之才具,应该还能撑持些许时日的……
哎……可怜的娃儿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