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如何扎营,打仗时何处埋伏、何处佯攻、何处拦截、何处冲击,一一细加解释。吕少龙也是当兵也身,把他们所说和自已亲身经历一一验证,有不懂地方就提出来问个明白,一时果然获益匪浅。两将也在交谈中发觉吕少龙也是军旅中人,对行军打仗全不外行,不禁也颇有相见恨晚之感。吕少龙会说话,更会听话,不管那人是如何地语言无味,他能一本正经,两眼注视,仿佛听得极感兴味似地;这时,他也真的是在听,紧要关头补充一两语。引申一两义,使得这两将滔滔不绝,有莫逆于心之快,自然觉得投机而成至交。这时吕少龙问及北流长弓手装备,张进军是长弓手指挥官,当既答道:“北流长弓手,可是大名鼎鼎。所用长弓用紫杉木制作,坚硬而有弹性。弓手都戴着头盔,穿着皮甲。脸耳用布包紧,肩披锁链,手腕用皮绳和皮革块保护,手指关节处有保护皮套,腰带上挂有短剑和皮囊。这次随总兵出征的都是这些人都是经过战场的老兵,个个训练有素。长弓的箭也是特制的,箭头铁铸,可以轻易贯穿骑兵的胸甲;而即使在三百米的极限距离,锥形箭还是可以穿透普通的锁甲。
吕少龙一听,便知李斯真的把北流的精兵强将都交付他手,这次给的人情大了,连忙起来再次道谢。
李斯摆手笑道:“你我兄弟,何必客气。也是甘总督对你颇有好感,第二个人想调,决难调走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
吕少龙感激道:“大哥和甘总督的恩情,小弟记世不忘。”他向李斯敬酒道谢后又转身对孙克敌笑道:“孙将军想必是骑兵指挥官,所部也定是兵强马壮了。”
孙克敌还未答话,李斯已叹道:“兄弟,精兵良将我这尽有,可说到马匹……”他不禁摇了摇头。
孙克敌点点头道:“我们北流城,中原城一带,所产马匹腿短,跑不快,但胜在刻苦耐劳,有长力。我国良驹多产在圣冠城和火云城还有青海一带,其他青海又以马多价廉闻名。我们骑兵本不多,现在又到了换马时节,可我们在青海所购马匹又因叛乱迟迟未能到货,现在装备的都是本地北流城马。这些马负载辎重是好的,冲锋陷阵就要勉为其难了。”
“少龙,要不你们在北流城耽搁几天?”李斯轻声问,“我可以发文从中原城先调些马匹过来,等我所购军马到后补回去就是了。你看如何?”
吕少龙思忖了一会,摇了摇头:“多谢大哥好意。但从中原城调马手续繁琐,恐怕时间耽搁太久。反正横竖我是要去青海上任,到了青海尽可换了就是。”
“这也是一法。”李斯坦承。谈完公事,几人放开心情,当下觥筹交错,真喝得酩酊大醉方罢,当然,吕少龙又是第一个倒下。
其时天高气爽,晴空万里,大军渐行渐南,暖风日劲。一开始他们心情不错,道路还算平整,途中城镇还提供了些补给,路边的田地上可以时不时看到正在耕作的农夫。然后,这支军队到青海区域,情况起了很大变化,这里路况越来越糟,很少看到没居民和城镇,偶尔看到几个,也是空荡无人、废墟一片,不管农田、村镇、谷仓都是同样下场。“大大小小的叛军能烧则烧,能杀就杀,甚至到处放火焚毁树林。如果石头能烧,想必他们也不会放过。”向导说。他说得确有道理,这里的石头都焦黑一片。好在树叶仍青,而且最近下经常下雨,因此火势没有扩散。
当这支队伍行进到离青海城尚有百余里,他们的斥候终于发现了一个带着两个脏兮兮小孩的逃难夫妇,后来发现道路上人潮也日渐汹涌。不分昼夜,逃难人们源源不绝地出现。有老有少,有大有小,有赤脚的女孩,还有怀抱婴儿的妇人。有人驾着马车,或是坐在牛拉的板车上颠簸行进,但更多的人靠双腿走路。他们都带着或大或少的包裹,可能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