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休被范增的话一激,便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范增,当然他也没有告诉范增他是来自未来,毕竟这个事情实在太玄幻,哪怕是范增也不可能想到这样的事情。
范增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这让燕休有点摸不着头脑,于是问道:“范老先生为何发笑啊?”
“老朽不笑别人,只笑燕公子脑袋愚笨尔。”
“哦?”燕休听范增这么一说,更是迷惑。
“那些方士本就是坑蒙拐骗之人,燕公子却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在卢生手上,岂不是愚笨?”范增依然笑着。
直到范增说完,燕休才明白了他在笑什么。在燕休的心里其实是有些不屑的,范增这样的纵横家又如何呢?一样是为了自己不择手段。张仪身背六国相印,看似为了遏制秦国东出,实则也是为了自己所谓的政治抱负,最后落得个各国都不待见的下场。反倒不如项羽,光明磊落,就算最终兵败乌江自刎,却留得万世英明。
不过虽然心里这样想,燕休嘴里却不敢这么说:“范老先生所言甚是,还请指点晚辈一二。”
范增很是满意燕休的表现,于是稍微想了想说道:“虽然你杀了狱卒,并且扔进河里,而且那河水流湍急,他的尸体不会被轻易发现,但只要他去左娘家找不到她,定然能料定你已经逃走。”
“那该如何是好?”燕休问道。
“不知燕公子可知道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燕休恍然大悟,说道:“范老先生果然才智过人!卢生不日定会和秦始皇回咸阳,而且他见不到左娘,一定认为我和左娘会远遁他方,却不可能想到我竟然并没有离开!”
范增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燕公子的头脑,比我两位徒弟要高不少啊!”
燕休赶紧摇头:“晚辈岂敢和范老先生座下弟子相比!”说完,燕休看了一眼武江的脸,他却毫无反应。
“师傅,破屋到了。”车驾外传来那骑马之人的声音。
“燕公子,咱们去下面再聊?这一上午的颠簸让老朽有些难受。”车驾停下之后,范增说道。
“一切都听范老先生吩咐!”燕休说完,替范增掀开门帘,让左娘和范增他们先下去,自己才最后一个下了车驾。
其实燕休对范增的印象并不好,他很不喜欢范增的阴险性格,但现在自己和左娘身陷险境,还要依靠范增给自己出主意,只能是先委屈自己。
而范增倒是对燕休的印象不错,一是身为晚辈懂得尊师敬长,二是一上来就对自己一番恭维,这让自己很是受用。
“准备饭菜吧,今天多了两位客人,不可怠慢。”范增吩咐武江道。
“诺!”武江走了下去,带了几个下人去准备饭菜了。
刚才骑马的那个壮汉把马拴好,走了过来。
范增抚着他的背说道:“这是文渊,是我比较欣赏的一个弟子。”
燕休双手抱拳:“见过文渊兄。”
“燕兄客气了!”文渊回礼道。
“去那边坐下说吧!”
众人坐定,燕休便再次开口问道:“范老先生,卢生这边的问题解决了,那官府的问题怎么办呢?”
“也好办,既然不日秦军将士就要来到这里,并且攻击匈奴,必然会用到上郡等地全部精力,到时候没人会关注你这个本就没定罪的人。”范增笑着说道。
燕休心里暗自佩服,这范增虽然心思险恶,看问题真的是非常透彻,能够从更长远的范围来观察,自己和他比起来实在是差得太远了:“范老先生高见,晚辈实在是佩服!”